0454 朕能選你，亦能逐你[第1頁/共4頁]

上官婉兒倉促拜彆，這時候法會已經暫告段落，聖皇陛下也已經回到了禁中仁壽殿中。

上官婉兒趨行登殿入前細稟，武則天聽完後，神采變得龐大起來，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才感喟道：“代王妃確是麵子文雅，懷義在她麵前做出這類醜事，扳連朕都羞見少輩。將她引來吧，朕也想聽聽她如何控告。”

“所奏隻是來俊臣？可我傳聞，亂刑者、施暴者另有其人。”

鄭文茵又垂下頭，低聲泣語道。

出於如許的心機，很多宮人都冷靜跟從在代王妃車駕以後，當車駕行至九洲池北緣的時候，火線跟從者已經達到了數百人。

承平公主行上前來，肯定王妃無礙以後，將事情原委快速體味一番，然後便嘲笑起來：“又是這個賊僧！他如此驕狂凶橫，莫非真覺得世道無人能夠製他！本日所殺還隻一宮奴，若還要情怯退忍，更不知他會行何凶暴！”

上官婉兒凝睇著承平公主，少有的說話狠惡，接著又回望代王妃，吸氣緩聲道：“殿下現在不在畿內，王妃內主家事，諸情應有把持。陛下著我安撫王妃，道是代王剛毅苦行，一分一寸的積功，世道人眼俱有所見。若因一時半刻的意氣是非便為人或讚或毀，如許的虛情並不值得看重。屈伸如何，聖心有度。”

大內西隔城，宮人們簇擁著代王妃的車駕轉過宮室，沿宮道緩緩向北而行。

“我無事，這是徐司苑的血。”

上官婉兒講完後，鄭文茵目露深思，轉頭看一眼裝載著徐氏的車駕，視野又望向火線那些廣聚的宮人，比及回過甚來，目光垂垂有所篤定，先向承平公主斂裙作禮道：“本日之事，公主殿下聞訊即來，妾深有感激。但不料局勢如此，若再恃情連累，妾或癡鈍無感，但殿下歸都後必有見怪。親長仍然惶待院中，可否請公主殿下出院稍作告慰？”

“戔戔一個宮奴罷了，朕雖是你恩親，但能為此淺情、害我大將？”

承平公主聽到這話，眸光閃了一閃，張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說，旋即又轉頭橫了上官婉兒一眼。

鄭文茵聞言後便點點頭，回身叮嚀宮人道：“你們先將徐司苑亡身送回院裡，待我返來，再作盛殮。”

鄭文茵望著上官婉兒，持續說道：“請上官應製再作奏告，妾於此恭待聖訓。”

見代王妃還是固請麵聖，上官婉兒心中暗歎一聲，沉默半晌後便點點頭，但在行出幾步後又轉轉頭來，望著那車駕低聲道：“這位徐司苑，命數已經慘痛，血肉已冷，雖是草芥之微，但不該再作為兩家鬥勝的東西。”

鄭文茵講到這裡便抬開端來，眼眶泛紅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所見近人一杖落下、存亡兩斷，更聞凶徒號令大言，妾自恨短於力量、不能搏而殺之！所恃者，生人並非獨行，有恩親於高堂，有夫郎於勢位，斷不會放縱此類凶橫之流長活於世、害國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