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3 我自三郎，無謂大小[第2頁/共4頁]

此夜宴會持續的時候並不長，天子深厭太後當國時宴樂無度、徹夜達旦的舊況，在這方麵很有自律。稍作縱情，便叮嚀北衙禁衛將各方來賓們各自送歸坊邸。

殿中世人聞言後，無不笑語迴應。跟著李隆基歌畢，竇孝諶也列席免冠，先謝天子，然後又望著李隆基不無感慨道：“得汾王殿下歌以贈行，臣此行更無疑懼！唯盼來年齡了歸朝時，所睹不但故交? 鄉音鄉情，俱迎我入懷，餘生再無逆旅? 遊人不複客居！”

“小兒誇賣所識，不恭即斥，不值得理睬。”

宴席中，天子諸子也都有列席。這此中皇三子李隆基依傍外公竇孝諶而坐，固然年紀隻要十歲，但言行舉止已經非常端莊得體，不遜大人，神情之間對於將要遠行的外公竇孝諶更深有不捨之情。

聽到父親這麼說，李隆基卻還是正色說道：“人唯明識於所處本分，才氣夠我為本，格物致知，由我及事，由我及人。此以是生來父母便賜以稱呼，以此為教誨之始。我知我是我，卻不知人之所目、以我擬誰，以是作此辯論，非為衝犯，隻為固我所知。”

“我這麼說，並不是要為慎之遊說挽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承平公主身為天子元妹，如許的宴會天然少不了她的身影，其所列席於宴會中也是最奪目標位置，與夫定國公武攸暨並在天子正席的左邊。而天子的右手席，便是將要外事的莘國公竇孝諶。

“定國公此人，形神俱喪，宇量不具。目睹阿妹配此拙人，實在讓我心傷。往年或為情勢所迫，現在我不足力能關照家人，若實在不能同廈為親，乾脆和離！”

除此以外，李唐宗戚諸如宰相李思訓等也有多人列席。但在宴席中，卻不見同為宗中近戚的潞王、雍王等家眷，乃至就連已為承平公主新婦的縣主李幼娘都出缺席。當中啟事各自心知，當然也不會有人提及此事、用心去找甚麼不鎮靜。

至於餘者躁鬨，不過將其得誌歸於失治的狂狷之徒罷了。本就教養所不容，恩威所不恤，又何必是以耿耿於懷，自亂所計？”

且不說旁人反應如何，一向悶頭喝酒、已有幾分醉態的定國公武攸暨聽到這話，嘴角微露哂笑? 鼻中低哼一聲? 旋即便見自家娘子承平公主視野冷冽的望來? 神情頓時一滯? 半晌後單手舉杯向上揚起? 嘴裡大吼一聲“好”? 繼而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但因行動過於狠惡，已有過半酒液灑落前襟。

“量淺性直，唯是貪酒，諸位包涵！”

但承平公主在打發走了定國公武攸暨後，卻挑選過夜宮中。她固然是皇家出嫁之女，但因舊年太後關照，於宮中常有閒苑備居。當明天子與公主手足情深，入主大內後則更顯敬愛，專將大內山齋院劃出以供公主出入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