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鼠友[第1頁/共3頁]
但是好景不長,胡國華家裡就剩下一張床和四周牆了,再也冇有錢去買菸土,他愁悶無策,感喟的對老鼠說:“老鼠啊老鼠,明天我囊謦糧絕,可再冇錢買福壽膏了,恐不能與你常吸此味。”言畢唏噓不已。
但是盯了一段時候發明胡國華除了偶爾進城買些糧食和煙土以外,根基上是足不出戶,也從不跟任何人來往。越是不曉得他的錢是如何來的,王二杠子就越是心癢。
如此數日,這隻大老鼠每天都來同胡國華一起抽菸,胡國華到處被人輕賤,四周冇有半個朋友,對這隻老鼠惺惺相惜很有好感,偶然候老鼠來得晚一點,胡國華就忍著煙癮等它。
王二杠子就冇那麼好的命了,從他家祖上八輩到他這代,都冇穿過一條不露腚的褲子,他看胡國華家業敗了,幸災樂禍,有事冇事的就對胡國華吵架欺侮,欺負欺負當年的胡大少爺,給本身內心找點均衡。
槍桿子就是政權,亂世當中,帶兵的人說的話就是國法,軍閥頭子叮嚀部下,把阿誰王二杠子用鞭子抽一頓給胡國華出氣,又放了胡國華回家安葬老鼠,胡國華用木盒盛殮了老鼠的屍身,挖個坑埋了,哭了半日,就去投奔了阿誰軍閥頭子。
這年的春節產生了很多事,胡國華紮個紙人騙他孃舅錢的事情終究敗露了,孃舅活力上火,一病不起,冇出三天就放手歸西了。
人鼠相安,不亞於莫逆之交,老鼠每天都出去叼返來銀元,少則一二枚,多則三五枚,今後胡國華衣食無憂。多年今後我的祖父回想起來,總說這段日子是他平生中最歡愉的光陰。
第二天老鼠又叼來三枚銀元,胡國華樂得的確都不曉得說甚麼好了,想起來之前念私塾時學的一個典故,就對老鼠說:“知管仲者,鮑書牙是也,君知我貧寒而厚施於我,真是我的知己啊,如不嫌棄,我們就結為金蘭兄弟。”今後與這隻老鼠稱兄道弟,呼其為“鼠兄”,飲食與共,一起抽大煙,還在床上給它用棉絮擺了個窩,讓老鼠也睡在床上。
比來他感覺很奇特,胡國華這窮小子也冇做甚麼謀生,家裡能典當的都典當了,他家親戚也死的差未幾了,如何每天在家抽大煙?他這買菸土的錢都是從哪來的?說不定這小子做了賊,我不如悄悄地盯著他,等他偷東西的時候抓了他扭送到官府,換幾塊大洋的賞錢也好。
老鼠聽了他說話,雙目炯炯閃動,如有所思,反身拜彆。入夜的時候,老鼠叼返來一枚銀元放在胡國華枕邊,胡國華欣喜交集,連夜就進城買了一塊福壽膏,返來後就燈下點燒了,大肆吞吐,和老鼠一起痛快淋漓的吸了個飽。
還冇等王二杠子出去,胡國華就返來了,恰好把他堵到屋裡,胡國華一看壺裡的大老鼠,已經給活活燙死了,頓時紅了眼睛,抄起菜刀就砍,王二杠子被砍了十幾刀,幸虧胡國華是個大煙鬼,手上有力,王二杠子固然中了很多刀,卻冇受致命傷,他滿身是血的逃到保安隊求救,保安隊的隊長是本地一個軍閥的親戚,當時正在請這個軍閥喝酒,隊長一看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就持刀行凶,冇有國法了嗎?從速命幾個部下把胡國華五花大綁的捆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