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炮神廟[第2頁/共5頁]

我隻好和瘦子去抬了“關公刀”過來，按搬山道人所留“切”字訣裡的穴陵古方，先在空中上淋了些隨身帶的燒酒，將夯土浸得疏鬆了些，然後倒轉了刀頭，用那三棱鑄鐵的“刀剬”往地上猛戳，這關公刀就如同一根數十斤沉的鐵釺，鑿起堅固的泥層來非常應手。

“佛朗機”即為古時西洋火炮之代稱，自葡萄牙火炮在明正德年間傳入中國後，便有此名，始終都是炮神爺的“法器”。我和shirley楊等人固然不知“炮神”之事，卻也識得此物，在北京潘故裡見過很多舊兵器圖譜，內裡就有這類火器。

他在棺材山裡製作地仙村之時，曾把“觀山太保”所盜古墓都遵循原樣造在地底，上為陽宅，下為陰宅，統統的房舍院落基層，都是真正的墓室，墓室的種類上至三代，下至元明，無所不包，那些墓室在底下也各有流派和墓道相通，便如陽宅街道普通不二，但誰也不知他為甚麼要如此作為。

厥後逐步構成了民風，除了開礦之輩，連官兵軍隊裡的火器營，包擴厥後從“葡萄牙紅毛國”引進的紅夷大炮，凡是觸及火藥之處，都要拜“炮神”。明朝火器開端發財，但看法還比較保守科學，軍中利用的首要“紅夷火炮”，皆會被貫以將軍之職，比如“神武、神威、震威”將軍等等。巨炮老化或破壞後也不成改鑄分化，而是要造宅兆埋葬。這些全數是由拜“炮神”的民風延長而來。

我心中一驚，想不到“地仙”封師古竟然如此輕瀆神靈，連關帝廟都敢虛設，卻不知是哪路邪神的“廟祠”，與先前的寂靜氣象完整分歧，這一正一邪，相差差異，真是“烏鴉與喜鵲同在，難定休咎禍福”，恐怕不是善處。

在中國舊社會，拜文武先聖之風自古傳播，如果“關帝廟”範圍比較大，就常常會有一座伶仃的“刀殿”設在邊廂裡，專供那口“關公刀”；範圍小的廟堂，或是由“周倉”抗刀，或是平擺在金雲托架上。

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消”，在孫傳授以自家列祖列宗在天之靈的名義發過毒誓以後，加上前後諸事加以印證，我此時已臨時撤銷了對他的思疑，不然必定寸步難行，當即便附和說：“這倒是個彆例，總強似困在這裡苦熬，有道是——獨占豪傑驅豺狼，更無豪傑怕熊羆。摸金倒鬥的技術人，有甚麼墓室是不敢進的？”

我按捺不住煩躁的情感，沉著下來一想，此次到青溪來尋“地仙村古墓”，幾近每一步都與預先所料相去甚遠，這都得歸功於孫傳授始終不肯托出真相，乃至於最後將世人拖入了絕境，但現在指任務何人都已於事無補，現在獨一成心義的唯有竭儘所能對付麵前的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