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綺豔紅妝（15）[第1頁/共4頁]

終究，他終究展開了眼睛。很黑，他在一個密封的狹小空間，鼻間是厚重濃烈的沉水香的味道。他的手指動了動，指尖的觸感光滑又細緻，是上好的綢緞的觸感。這是那裡？秦緣的認識還是恍惚，弄不清現在的狀況。之前那灼人的溫度已經消逝，不留一點餘溫，彷彿那熾熱不過是一場錯覺。

秦緣循著聲音看去，笑得暴虐又諷刺,“你是心疼你的心上人嗎？這麼迫不及待地禁止我。”

“我隻愛你。”

連韶鈞看著沈殊，開口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但是他冇有諒解你。”

“你親了連韶鈞，是不是。你跟著連韶鈞上了車，然後在車上親了他！我親眼所見！”秦緣咬牙道。這一幕就像一根毒刺，狠狠地紮在他的心臟上，直到傷口腐敗出血。

“值得。”連韶鈞低低笑道，“這是我欠他的。”

“隻是臨時讓你動不了力量。”沈殊淡淡道。

屋內，紅色的招魂幡飄搖著，漫天的紙灰飄飛。秦緣坐在棺材中，神采慘白就像是一個孤傲的浪蕩活著間的怨魂。

“哈――哈哈！”秦緣猖獗地大笑了起來。就算是化成厲鬼，他還是是那麼笨拙！他驀地推開棺材的蓋子，坐了起來。棺材蓋子重重砸在地上，收回龐大的聲響。

“你對我做了甚麼！”秦緣驚懼道。自他醒來以後，他就和之前他的靈魂以及戾氣化成的厲鬼合為一體以後，不但影象完整了，厲鬼的道行也和他融會了。但是他卻發明他的力量彷彿被人卸去，他有變回了阿誰手無縛雞之力的秦緣。

沈殊截住連韶鈞的行動，“現在還不是機會。何況，我也不是要你的眸子。”

“你愛我嗎？”

“如果我偏不呢？”秦緣用力想取出連韶鈞的心臟。但是他卻驚覺他的手毫有力量。

“既然不讓我殺了他，為甚麼又要讓我記起這統統！”秦緣狠狠地看著沈殊。他是真的討厭這小我，隻要碰到這小我，他統統的事情都會不順。沈殊說讓他動不了力量，他的力量的確就被封印住了。他現在空有兩世影象，滿腔的痛恨，卻冇有涓滴的力量。

“你瞥見了甚麼？”沈殊毫不在乎地淡聲道。

連韶鈞卻攔住了秦緣，“阿緣，我們歸去。”

他走下棺材，走向這個他愛戀又痛恨的男人。

他冇有看沈殊，隻是專注地看著連韶鈞，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冇有溫度的笑。然後他開端解釦子，衣衫一件一件褪下，光芒勾畫出他美好的身材弧度。在連韶鈞的目光下，他一層一層穿上那套經曆兩世卻還是鮮敞亮麗的鳳冠霞帔。美豔的五官，富麗的鳳袍，紅色的招魂幡無聲地飛舞著，漫屋劫灰。他就像一個重生的豔鬼，張揚肆意，疏忽塵凡的各種束縛。

沈殊已經收回了珠串，他摸動手腕的菩提珠串，輕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