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鄉練[第2頁/共5頁]

“北鬥落西南，天意？”張育德輕歎一聲，帶著阿順回返。

“哦？我猜必是因為你舅私有濕疾。”張育德那神態，像極了算卦的羽士。

僚人家風俗在入夜前用晚餐，一來天氣暗淡後須得掌燈，二來山間蚊蟲甚多，摸黑不免不堪其擾。

“然也。隻是這孫子兵法被用了千年，早就被多少千古名將摸透了。現在隻可當個入門的讀物，要貫穿這千萬人之術，還得博覽群書，還得曉得五行之道，還得融貫陰陽。”

舅婆對著張育德一笑，又持續炒著菜了。

“天然是有，隻是山裡的野花椒固然難尋，倒比種栽之物辛麻數倍。”

張育德走上前，取過一片地上的薑皮細細嗅了起來。

“先生，舅公問你是否吃得辛辣。”阿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道。

“阿爸喝過粥後睡著啦，姆娘熬藥冇餘暇做菜。”阿順露齒一笑，那白牙竟在昏色中非常閃亮。

或因僚人個頭矮小，差異於漢家武學居高臨下的上路工夫，僚人刀術重在以下克上，衝發如電，一招製勝，凶惡非常。

“此處有魚有肉，到底是經不過嘴饞。”浩源說罷，夾了幾塊燻肉。“如此熱騰的菜肴我那裡還能比及明天？”

“隻是郎中說錯了一點，舅公舅婆不是因為我的口味就姑息我。”浩源笑眯眯看著郎中。

“有漢人。”一人在團首耳邊悄道。

“先生竟如此神通？”阿順瞪大了眼睛。“噢！先生是名醫，天然看得出我舅公的惡疾。”

阿順看著整齊齊截的柴刀步隊，也入了迷。

“如此也好。”

舅公與阿順言語了幾句，阿趁便取過葵扇，行至鍋子前，將煙霧扇削髮門去。

“這舅姥和舅姥爺或許年紀老了，味蕾衰竭，嘗不出辛辣。阿順你如此吃法，不感覺口內難忍熱辣嗎？”張郎中不敢再吃那魚肉，隻得盛了些湯水，拌在飯裡。

團頭一聲令下，懦夫呼聲震天。左臂回收，右手極速揮刀向前，刀刃隨腕翻轉，矯捷地變著方位。是時弓足如同利箭普通彈出，弓腰伸直，帶著柴刀劈向敵方麵門。同時腳下極速變更方位，一來讓仇敵摸不清方位，二來趁虛繞到無防備的缺點，趁逝再做劈斬。

“阿順喲，你這小身板還是要多吃幾年飯才氣劈得動柴火呢。”阿順舅公笑著取過他手裡的柴刀。白叟看上去固然頭髮斑白，身形佝僂，砍柴的工夫但是乾勁不小。隻見他緊握刀柄，舉刀過甚，行刀的陳跡在空中悄悄劃了一個半圓，木砧上的粗柴便回聲碎裂。

“那便是村中約有鄉練二三百人。倒是一派虎虎生風。”張育德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