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迷夢[第3頁/共5頁]

“張先生醫術高超，來此救了我的命。現在他留在安德，教我小兒子讀書。”韋存福特地誇大。

“你們聊些好不無聊的事情，我就和阿順放牛去了。”浩源答覆。

浩源彷彿感遭到了張育德的神態，他悄悄走到張育德身邊，輕聲告慰。張育德向他笑著點點頭。

第十五章

夢中，他不知飛身多少裡以外。他夢見十餘歲的他，也像阿順那般的年紀，穿戴漢人衣服，垂髫的發紮得整齊。他與孃親隨父行至邕州府西北的一小鎮上，鎮子旁便是官軍的糧倉。父親是名聲在外的神機智囊，隨王莒濱奔赴桂西北火線同大理軍隊作戰。

山風愈發疾了，張育德望著漫天星鬥，他彷彿一刹時也辨認不出，那裡是東方。

“既然如此，鄙人全聽老爺安排。”張育德隻好答允。

張郎中在房裡替黃老爺評脈，內裡跑返來了浩源，進到房中，給韋老爺問了安。

“哎！我正想與先生參議，這幾日先生教我小兒讀書認字，想是極有緣分了。我便向請先生留在村內，當幾年我韋家的先生可好啊？”韋存福轉向他，眼神中儘是不容順從的神采，像是威脅利誘普通，令他兩股打戰。

落日西下，那日的殘陽紅得像火，又漸染了稀少的雲，如同染了血的綢緞。

“好了好了，快籌辦籌辦，退席用飯吧。”韋存福號召著張育德，“先生本日也是高朋，也一同用飯吧。”

“那便也好。”二人無言地走在巷子上，張育德想的是本身家世怎的透露了，而浩源則困擾智先結婚的事情。到了張育德房前，浩源把先生送進屋，便跑出去找阿順去了，誰知阿順飯後同舅公舅婆漫步還未返來。浩源感覺敗興，回到先生房中想讓先生教些字詞，誰知先生卻呼呼睡著了。浩源隻感覺腹中還是餓著，便回身回家去。

“冇有的事，交趾國高低一心，怎會不睦。”黎甲雖說著，臉上卻閃現了幾絲笑容。

“並無太大分歧，隻是我們吃酸都是些生酸，比如生檸檬生薑之類。”黎丞相答她。

他夢見孃親慘痛的叫聲，另有她慘白的，儘是血汙的臉。

他跑到阿順家裡，東宅還是亮著燈，阿順坐在娘切身邊，替娘磨光竹片的刺。

“阿順，你和我來！”張育德叫過他。阿順娘奇特地看著張郎中，卻也讓阿順去了。

“占城王派使者送來稻種之時，還送來些禮品。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韋存福笑著，指了指堂中的長凳，那一方凳子是黃花梨材質的，貴重非常，一看便知產自黃花梨最聞名的占城。

張育德謝過應了。

“黃老爺冇有跟著？”韋存福問。

世人入坐，主席的是韋存福，左手為尊，坐著黎甲，右手邊的卻不是韋智先，而是一名灰褂白袍，黑長髯毛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