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頁/共6頁]

趙黼眨眨眼，嗤之以鼻：“今兒固然被我攔住了，保不準明兒，或者哪一日，我那二叔是個極重色的人，葷腥不忌的，你那薛哥哥生得又千嬌百媚，我看……”

雲鬟站在他身側，垂垂地眼底透出幾分很淡的笑意來。自從在街頭上聽王振提及“薛小生”，她當然就想起先前在洛陽堆棧內萍水相逢的薛君生，心底暗中猜想：莫非就是他？

薛君生聞言，微微一顫，就深低了頭，固然隔著油墨看不清底下神情，卻也能看出他的不安之意。

現在底下已經彈唱起來，未幾時，隻聽得人聲鼓譟，趙黼定睛俯視，卻見一名嫋嫋婷婷的青衣上了場，公然扮相是極美豔耀目，行動間步移花搖，婀娜窈窕，更勝女子，回眸時雙眼含情，竟有傾國傾城之色，還未開腔，就已經倒置眾生了。

王振本覺得趙黼叫人是來誇獎的，不料竟說了這幾句，非常莫名駭然，又見薛君生如此，心中便有些憐憫，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惹到這個霸王的。

薛君生低下頭去：“是。”

趙黼正一眼不眨地看著兩人說話，現在便緩緩起家，又對王振兩人道：“你們如何還不走？”王振聽了，如蒙大赦，忙施禮，拉著朋友飛跑而去。

趙黼瞳人有些收縮，緩緩放手，還是含惱帶慍的：“我是為了你好才如此，恒王叫他去是為了……”底下那句肮臟的話，天然說不出來。

雲鬟道：“我隻是想，世子跟恒王，固然品性分歧，卻也有類似之處，都是皇親貴胄，都慣以勢壓人，恒王要請薛哥哥進府，他冇法抵擋，世子要我進世子府，莫非我有半分挑選？”

半個時候後，這一齣戲才閉幕，底下客人早鬨鬧鼓掌起來，薛君生拜謝過後，便入背景。

趙黼想不到她會主動跟喚本身，忙轉頭來：“如何？”

王振忙道：“他的戲名叫做‘薛小生’，本名彷彿是薛君生。”

雲鬟輕聲道：“隻是覺著，有些不幸罷了。”一句話說出，竟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

薛君生上前，施禮之時，目光先看向雲鬟，眼中還是欣喜交集。

雲鬟舉手擋住：“無緣無端的，我跟世子說這些做甚麼？”

雲鬟凝睇趙黼，俄然問道：“是不是……出了甚麼事了？”

趙黼語塞，捏住帕子，掀起車簾子假作看風景的。

雲鬟目光閃動：“世子曉得，不管在哪兒，總不是在這兒。”

雲鬟自看的清楚，卻仍隻是麵色淡然。

趙黼道：“我問你，你倒是肯說呢？”

雲鬟情知方纔被他看了去，便低頭看著那鯉魚燈，道：“先前聽她們說，王妃所請的戲甚好。”

趙黼還是漫不經心般，叮嚀道：“我也不難堪你，此人是我留下了，你歸去自跟二叔說就是了。”

恰好兒趙黼起意，因來到此處，又聽恒王爺有請，她心中便早認定了七八分，忍不住又為薛君生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