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頁/共6頁]

現在見他下台，盛飾豔抹的油彩底下，模糊可見昔日表麵，又聽如許嗓子，雲鬟本來看戲是假，認人是真，誰知這會子，不由竟也聽得入了神。

又聽那台上唱道：“你也合三思，然後再思可矣。你如本年紀小，我與你漸漸的彆尋個姻配……”

趙黼喉頭動了動，眼底透出喜色：“你……你當我也是恒王那樣的人？恒王府姬妾成群，妖童豔/婦，數不堪數，我是那種人？”

趙黼不由嘖嘖：“公然生得極好，怪不得我二叔如許急想請你進府呢。”

趙黼為人雖浮滑不羈，可這一次，卻實在太破格了，雲鬟不免想起那一夜他持劍夜闖崔侯府，當時他也是說“並非混鬨”，而此人若做好事，是向來做的理直氣壯，從不會多找來由的。

趙黼道：“我問你，你倒是肯說呢？”

趙黼聞談笑了笑，深看雲鬟，卻到底並冇說甚麼。

日光從簾子外透出去，敞亮的光芒裡有灰塵亂舞，跟細細地微喘聲，瞬息，卻又逐步落定。

趙黼壓一口氣，手上微微用力：“你不吝把他跟你比擬？那種卑賤的人，也值得你如許？”

趙黼眨眨眼，嗤之以鼻：“今兒固然被我攔住了，保不準明兒，或者哪一日，我那二叔是個極重色的人，葷腥不忌的，你那薛哥哥生得又千嬌百媚，我看……”

雲鬟盯動手上的燈籠，紅肚兜的娃兒喜笑容開，一臉天真天真，麵前不由閃現方纔薛君生含淚的雙眼，以及當日在洛陽相遇，風雨當中，那看著和順可親的少年，雖能為有限，卻仍極力相護。

雲鬟道：“我雖自比薛哥哥，卻並冇把世子比恒王。”

趙黼挑了挑眉，淡掃了一眼中間的雲鬟，卻見她聚精會神正看。

恰好兒趙黼起意，因來到此處，又聽恒王爺有請，她心中便早認定了七八分，忍不住又為薛君生擔憂。

雲鬟道：“‘人各有誌，不能強求’。固然高高在上者不懂這話，但民氣之所想之所向，倒是任誰也反對不了的。”

趙黼道：“這名字也是古怪，把他叫上來給我瞧瞧。”

趙黼道：“她叫‘鳳哥兒’。”

雲鬟本要否定，想了一想，便道：“說是王妃非常喜好舒窈姐姐。”

長隨固然驚駭恒王，但麵前這個更也不是好相與的，隻得硬著頭皮承諾了，帶人溜溜拜彆。

薛君生愣了愣，便又看雲鬟，因上前施禮，道：“多謝……”

王振兩人正要恭送趙黼分開，忽地趙黼淡淡問道：“這伶人叫甚麼來著？”

說話間，這“趙盼兒”抬眸上看，猛地瞥見樓上趙黼，倒也罷了，誰知目光輕轉刹時，又見到趙黼身邊的雲鬟，精美的蘭花指微微一僵，唱腔都變了一個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