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良辰[第1頁/共4頁]

蘇阮臉上本來還算含蓄的笑，在看到他這一刻，也不知不覺擴大。

綠蕊見兩位仆人都起來了，就打了盆溫水出去，幫夫人卸妝。蘇阮瞥見，直接叫她多辦理水，去了隔壁，等她清算好本身返來時，兩碗餶飿已經放在食案上。

“為甚麼事刺林相？”

“不餓，朱蕾隨身帶著點心，我方纔在車上還吃了呢。”

“來了。”付彥之細心回想了一下，本想奉告蘇阮哪個是，但他很快放棄，“迎你返來後，我就冇留意旁人，不曉得當時嫂嫂在不在新房中。”

“叔祖父會帶著付家屬人過來認親，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去光福坊。”

此時夜幕來臨，天又陰著，便格外黑些，幸虧聖上早安排了金吾衛沿途清雪護送，他們點起火把來，將坊外大街照得透明如晝，婚車一起順順利利到了永樂坊。

接著新郎出聲要求撤障，此時四叔四嬸、另有蘇耀卿佳耦都在堂中上座——蘇阮父母不在了，婚禮便由兄嫂主持，他們都不想再難為付彥之，以是很快就叫撤了帷帳，請新郎出去。

蘇阮聞見香味，也有點餓，就疇昔坐下，與他邊吃邊閒談。

另有人用五色絲棉將新婚佳耦的腳指係在一起，表示今後兩心相繫。接著新郎摘冠冕、去號衣，蘇阮這邊也拆了花冠髮飾，與付彥之梳頭合發——煩瑣的婚禮節式，到此終究全數行完。

良辰既至，魚水相逢，一對有戀人再無顧忌。

“那聖上如何說？”

“林相給聖上推舉了戶部郎中楊剛，這報酬奉迎聖上，巧立項目，加征百姓賦稅，搞得表裡怨聲載道，宋子高身為監察禦史，自是要上奏彈劾的。”

付彥之對蘇家上一輩的事不太體味，現在已經結婚，自是要問個究竟的。

“約莫是往河南道去。他這些日子總蹦躂著刺林相的心，林相也快忍不了他了。”

窗外北風吹雪，室內燭影搖擺，蘇阮彷彿去了甚麼無上妙境，隻覺身心都非常愉悅，半句話都懶得說。

內裡歡鬨了好一陣，崔氏和蘇鈴才一同出去，扶起蘇阮，叫內裡開門，送新婦去堂中行奠雁禮。

付彥之：“……在車上你還吃點心了？”

付彥之緊緊抱著她，收回滿足的喟歎，除此以外，竟也說不出一言半語。

她徐行出來帳內，麵南背北坐在放好的馬鞍上，嘴角含笑，看著帳子那邊扔過一隻雁來，這邊候著的人眼疾手快，抖開紅羅一把將雁裹好，又諳練地纏住雁嘴、不讓它叫。

“我爹孃的婚事，是在祖父致仕前結的，但我聽我娘說，她嫁疇當年，家裡已有些入不敷出。大伯在京裡已選了官，卻很少給家裡寫信，更彆說回饋財帛、奉侍父母。厥後我爹進京的遭受，我也同你說過一些。”

蘇阮無法，隻得耐煩等著，幸虧崔氏明白她的表情，安排了人不時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