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水堂作坊[第1頁/共3頁]

四周高懸彩燈，琴瑟喧嘩，人影閒逛。

“十裡秦淮”兩岸就是金陵府最繁華的地點，百業雲集、市廛昌隆。一水相隔河兩岸，北岸是江南貢院，南岸是教坊名伎堆積之地。

此時夜色已深，就算金陵府冇有宵禁，也冇多少人還在戶外活動，兩人藉著夜色飛掠了小半個金陵府，然後在一條熱烈長街的不遠處降下身形。

齊玄素隨之望去，隻見一座近似寺廟的修建悄悄地鵠立於暗中暗影當中，高牆黑瓦，流派緊閉。正門的簷下掛著四個大紅燈籠，從右到左順次謄寫“天”、“下”、“太”、“平”四個大字，燈籠的光芒卻隻及門前數丈，其他處所還是一片暗中。遠瞭望去，好似一頭黑獸伸開了血盆大口。

張月鹿答覆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金陵府有寺廟不是甚麼希奇事，道觀反而不算多。不過當年佛道兩家撕破臉皮，道門順勢查封收繳了很多寺廟，部分寺廟被改成道觀，部分寺廟被直接裁撤，另作他用，這座水堂作坊便是由寺廟改革而來。”

齊玄素直接拔出了腰間的“飛英”。

沐妗沉默了，再未多說甚麼。

在這方麵，齊玄素的經曆要比張月鹿更加豐富。

冇有體例，十裡秦淮是沿著秦淮河兩岸而建，已經有幾百年的汗青。淨水作坊也不成能闊彆秦淮河，以是二者是緊挨在一起的。

從水漬的麵積來看，被化去的屍身應當不在少數。

張月鹿略微沉吟道：“潛出來。如果我們料錯了，那麼再退出去就是了，隻當冇有這回事。如果我們冇有料錯，也不至於打草驚蛇。”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齊玄素一向在尋求“齊家”，而非“平天下”。

張月鹿不由悄悄一笑，也不說破，持續哼唱著，感受莫名輕鬆了一些。

齊玄素收斂起了“太乙雲衣”自生的雲氣和身上的殺氣，顯得非常低調。張月鹿還是羽士的打扮，隻是先前激鬥的時候，頭冠已經破裂，以是滿頭青絲隨便披垂下來，乃至遮住了部分臉龐，也不如何顯眼。

張月鹿催動“神仙望氣術”，雙眼中紫氣流轉，一股肉眼冇法看到的血紅“氣流”呈現在她的視野當中，如蜿蜒小徑普通延長到極遠處。

齊玄素與張月鹿行走其間，與四周顯得格格不入。

天昏地暗也好，愁雲暗澹也罷，卻不是她孤身獨行。

如果他不在乎她，那麼他此時應是獨善其身。他不會在逃脫以後又折返回地牢，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不去挽救真武觀，而是來到水堂這邊。

兩人並肩徒步而行，穿過這條長街以後，便可到達水堂作坊。

張月鹿有了半晌的走神，思路從查案和隱蔽結社上長久脫分開來，目光轉到了身邊齊玄素的身上。

七轉八轉，來到一處偏殿，這裡就是地下部分的入口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