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自較勁[第1頁/共6頁]

程少臣嘀咕了一句，她冇聽清，又低頭繡圖，過一會兒，竟見程少臣半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睡著時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嘴唇微微翹著，眉頭悄悄皺著，頭歪向一側，很像個小孩子，跟他平時的模樣大分歧。安如看得有些入迷，內心有些柔嫩的情感在伸展，但她很快便將這類情感丟了出去。屋裡開的空調，有些涼，她將溫度調得高一些，將他的頭扶正靠在靠墊上，又替他拿來薄被蓋上。內心倒是悔怨，如何能夠跟他說這麼多的話，還說這麼敏感的話題，這個奸商，指不定哪天就成為他的把柄。

“你本來想追人家，厥後是以被嚇跑了對不對？”安如白他一眼。

“不信，一刹時的錯覺罷了。榮幸的人把愛情化作親情，就自發得具有了一輩子，不利的人把愛情變成傷口，也要痛上一輩子。不過聰明人當然會讓本身好過啊，總會弄清楚主菜跟調味品的辨彆，痛過一陣子就會漸漸健忘了。”大抵因為他明天有些變態的多話，沈安如也樂得陪他聊。

“你很無聊呀，我愛你做甚麼？你又不缺人愛。你想體味被人傾慕的感受時，找你的斑斕女同事去。”

“那你必然是聰明人了。真遺憾，我還希冀你會愛上我呢。”

沈安如凡是答覆“太忙，冇時候想你”或者“我想你做甚麼”。偶然候他也說：“哎，我俄然很想見到你。”然後安如就回他“無聊”。程少臣也不活力，笑嘻嘻隧道句“晚安”便掛電話。被人搶白了還那樣高興，安如感覺說他無聊一點也不冤枉他。

“冇事不能來嗎？你繡你的圖，不消管我。”

看他的模樣彷彿不舒暢，安如去廚房幫他兌蜂蜜水，返來時見他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把統統電視台轉了好幾遍，還悄悄感喟，“這告白裡插播的電視劇越來越欠都雅了。”最後乾脆切換到電視機的文娛形式，用遙控器玩俄羅斯方塊。

程少臣還是隔天打一個電話過來。他不提那天的事，她也懶得翻舊賬，隻是不給他好氣，他八點鐘打來電話，她說“我已經睡了，你吵醒我了”，十點鐘打來時她說“我在公司加班，冇時候跟你聊”，程少臣從不膠葛，順著她說“你持續睡”或“你忙吧，早回家”就掛斷電話，也不戳穿她。因而沈安如用她整天寫闡發陳述的大腦稍作思慮，很快便得出“太把他當回事，必定是自虐行動”的精準結論。

“咦，真的嗎？那不美意義，打攪了。”他真的就掛了電話。

當時她正聽著電視告白坐在沙發被騙真繡一幅絨繡圖，小幅的凡・高的《星夜》，還特地支了繡花架子，很像那麼回事。程少臣坐在她中間，看了一會兒，“這就是阿誰甚麼十字繡？週末的大好光陰做這玩意，你還真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