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軍法處刀下留人[第4頁/共4頁]

“我是山東人，老哥是？”趙玉峰笑眯眯的將菸捲遞上。

本來這工人恰是趙大海，他鄉遇故知，兩人頓時擁抱到了一處，淚花橫飛。

憲兵上尉盯著他：“大膽，你想造反不成？”

“軍法如山，憑甚麼放他？”

“我們是第三師的兵。”趙玉峰道。

陳子錕心頭一陣痛苦，薛大叔的模樣閃現在麵前，這麼好的人卻再也見不到了。

“吳大帥深明大義，我們鐵路上的工人都佩服的緊，再說了，弟兄們從戎手頭上也不敷裕，我們還是老鄉，一口袋麪粉算甚麼，走，跟我喝酒去。”工人豪氣雲天，趙玉峰反倒不美意義起來。

陳子錕眯著眼睛望著田野上的油菜花說：“我在思考人生的哲理，那裡是起點，那裡又是起點？”

陳子錕道：“如何，缺斤短兩了？”

第三師的人馬沿著京漢線北上直隸，師部設在直係大本營天津，每日各路代表進收支出，曹家花圃門庭若市，小道動靜滿天飛，一會兒傳聞日本籌辦武力補救，一會兒傳聞奉軍十萬人馬入關，終究有一天，切當動靜傳來，曹錕曹大帥宣佈組建討逆軍，任命吳佩孚為前敵總司令，正式向段祺瑞宣戰。

趙玉峰一顫抖，勉強一笑：“啥事？”

王德貴一挺腰桿：“回長官的話，冇瞥見。”

趙玉峰立即回過神來，怕是到了英租界的地頭，凡是租界，都是嚴禁中國武裝職員入內的，惹出交際膠葛給師長添亂，本身有幾個腦袋也抗不住，他從速點頭哈腰，帶人退了出去。

這回趙軍需聽清楚了，恥笑道：“想當彌補兵還不輕易，等打起來火線必定缺人。”

王德貴伸出一隻手指：“噓，彆張揚，少管閒事，這小子精得很，必定虐待不了我們。”

人生如夢，這一年來的起起落落如同夢境普通漂渺，那些人，那些事，彷彿已經悠遠的不成觸摸。

“我是濟南府的，祖上搬到北京，老總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工人接了菸捲，湊著趙玉峰的洋火撲滅了。

傍晚時分，內裡一陣鼓譟，陳子錕跑出去一看，一隊全部武裝的憲兵捧著大令和鬼頭刀出去，前麵緊跟著灰頭土臉的馬伕老李，領章帽徽都被摘了，戎服上另有幾個鞋印，看模樣冇少刻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