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軍法處刀下留人[第3頁/共4頁]

“出來幾個有生機的幫手乾活。”夥房內裡又出來趙軍需的喊聲，一輛大車停在門口，車上堆得儘是麪粉。

列車向北奔馳，悶罐車裡氛圍渾濁，大兵們橫七豎八的躺在車廂裡打著打盹，唯有陳子錕對著車門的裂縫抽著煙發楞，一年前，他也是如許坐著火車逃離北京，現在又坐著火車返來了。

陳子錕道：“那就費事趙軍需了，到時候幫幫手。”

趙玉峰立即回過神來，怕是到了英租界的地頭，凡是租界，都是嚴禁中國武裝職員入內的，惹出交際膠葛給師長添亂，本身有幾個腦袋也抗不住，他從速點頭哈腰，帶人退了出去。

本來這工人恰是趙大海，他鄉遇故知，兩人頓時擁抱到了一處，淚花橫飛。

王德貴伸出一隻手指：“噓，彆張揚，少管閒事，這小子精得很，必定虐待不了我們。”

陳子錕不解道：“老李為啥要當逃兵？”

憲兵們帶著趙玉峰走了，老李趴在地上老淚縱橫，顫抖著給大師叩首道：“大恩不言謝，我李長勝這條命是大夥給的，這份情我記下了。”

人生如夢，這一年來的起起落落如同夢境普通漂渺，那些人，那些事，彷彿已經悠遠的不成觸摸。

憲兵上尉摸摸下巴，殺雞儆猴的結果已經達到，他也不想造殺孽，便順水推舟道：“看在眾位弟兄的麵子上，我明天先不殺你，等打完仗再行措置。”

陳子錕也大聲道：“冇瞥見。”內心卻在嘀咕，馬伕老李犯了啥事，連憲兵都出動了。

陳子錕眯著眼睛望著田野上的油菜花說：“我在思考人生的哲理，那裡是起點，那裡又是起點？”

憲兵上尉道：“哦，小事，到了再說。”

陳子錕道：“他在上海，混的挺好，我來之前還給他寫過信。”

三萬人馬輜重橫渡長江通途，如何著都要幾天時候，先行過江的軍隊在漢口停止休整，師部軍需處趙玉峰帶了幾個夥頭軍到街上去買麪粉，一幫北方大兵在衡陽駐紮了兩年，每天吃米飯，嘴裡都要淡出個鳥來。

憲兵上尉道：“你們幾個，瞥見李長勝冇有？”

第三師的人馬沿著京漢線北上直隸，師部設在直係大本營天津，每日各路代表進收支出，曹家花圃門庭若市，小道動靜滿天飛，一會兒傳聞日本籌辦武力補救，一會兒傳聞奉軍十萬人馬入關，終究有一天，切當動靜傳來，曹錕曹大帥宣佈組建討逆軍，任命吳佩孚為前敵總司令，正式向段祺瑞宣戰。

“我們是第三師的兵。”趙玉峰道。

老李道：“家裡人捎信來，老孃不可了，我……一時胡塗啊。”

趙大海道：“臘月的時候，薛大叔不明不白死在拘留所裡，他們說是害了傷寒病死的，實在是馬家人搞的鬼，他們為了兼併紫光車廠，不吝把人害死，的確就是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