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頁/共5頁]
#5原作『祖』,當為『袒』,依陳奇猷說改。
#1此處脫『公』字,依陳奇猷校補。
奚謂過而不聽於忠臣?昔者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為五伯長,管仲佐之。管仲老,不能用事,休居於家,桓公從而問之曰:季父家居有病,即不幸而不起此病,政安遷之?管仲曰:臣老矣,不成問也。固然,臣聞之,知臣莫若君,知子莫若父,君其試以心決之。君曰:鮑叔牙何如?管仲曰:不成。夫鮑叔牙為人,剛愎而上扞。剛則犯民以暴,愎則不得民氣,扞則下不為用,其心不具,非霸者之佐也。公曰:但是竪刁何如?管仲曰:不成。夫人之情莫不愛其身,公姤而好內,竪刁自獖虧勢也。覺得治內,其身不愛,又安能愛君?公曰:但是衛公子開方何如?管仲曰:不成。齊、衛之間不過旬日之行,開方為事君,欲適君之故,十五年不歸見其父母,此非情麵也。其父母之不親也,又能親君乎?公曰:但是易牙何如?管仲曰:不成。夫易牙為君主味,君之所何嘗食唯人肉耳,易牙蒸其首子而進之,君所知也。人之情莫不愛其子,今蒸其子覺得膳於君,其子弗愛,又安能愛君乎?公曰:但是孰可?管仲曰:隰朋可。其為人也,堅中而廉外,少欲而多信。夫堅中則足覺得表,廉外則能夠大任,少欲則能臨其眾,多信則能親鄰國,此霸者之佐也,君其用之。君曰:諾。居一年餘,管仲死,君遂不消隰朋而與堅刁。刁蒞事三年,桓公南遊堂阜,竪刁率易牙、衛公子開方及大臣為亂,桓公渴餒而死南門之寢,公守之室,身故三月不收,蟲出於戶。故桓公之兵橫行天下,為五伯長,卒見弑於其臣,而滅高名,為天下笑者何也?不消管仲之過也。故曰:過而不聽於忠臣,獨行其意,則滅其高名,為人笑之始也。
註釋:
#2『命』字無義,迂評本、淩濠初本作『會』,據改。
#4迂評本、淩瀛初本『其』作『期』,據改。
奚謂國小無禮?昔者晉公子重耳出亡過於曹,曹君袒#5禓而觀之。厘負羈與叔瞻侍於前。叔瞻謂曹君曰:臣觀晉公子非常人也,君遇之無禮,彼如偶然反國而起兵,即恐為曹傷。君不如殺之。曹君弗聽。厘負羈歸而不樂,其妻問之曰:公從外來而有不樂之色何也?負羈曰:吾聞之,有福不及,禍來連我。君有福一定及己,其禍之至,當連我也。本日吾君召晉公子,其遇之無禮,我與在前,吾是以不樂。其妻曰:吾觀晉公子,萬乘之主也,其擺佈從者萬乘之相也。今窮而出亡過於曹,曹遇之無禮,此若反國,必誅無禮,則曹其首也。子奚不先自貳焉?負羈曰:諾。盛黃金於壺,充之以餐,加璧其上,夜令人遺公子。公子見使者,再拜受其餐,而辭其璧。公子自曹入楚,自楚入秦。入秦三年,秦穆公召羣臣而謀曰:昔者晉獻公與寡人交,諸侯莫弗聞。獻公不幸離羣臣,出入十年矣。其嗣子不善,吾恐此將令其宗廟不被除而社稷不血食也。如是弗定,則非與人交之道。吾欲輔重耳而入之晉,何如?羣臣皆曰善。公因起卒,革車五百乘,疇騎二千,疇,等也,言馬齊等皆精美也。步兵五萬,輔重耳入之於晉,立為晉君。重耳即位三年,舉兵而伐曹矣。因令人告曹君曰:懸叔瞻而出之,我且殺而覺得大戮。又令人告厘負羈曰:軍旅薄城,吾知子不違也,知不敢違君,言非本心也。其表子之閭,寡人將覺得令,令軍勿敢犯。曹人聞之,率其親戚而保厘負羈之閭者七百餘家。此禮之所用也。故曹小國也,而迫於晉、楚之間,其君之危猶累卵也,而以無禮蒞之,此以是絕世也。故曰:國小無禮,不消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