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結局（下）[第1頁/共12頁]

“皇後啊皇後，你做了多麼的功德……”

她伸出的手遲遲不下，目色是深濃的，瞳人裡似落儘桃花，她留給帝王最後的印記是那般誇姣。一個深眸，一彎笑意不滅的弧度……

鉤弋夫人來時，披了一身秋霜，她麵色並無波紋波瀾，彷彿對外間的事兒全不瞭然，太子阻絕城內，天子坐鎮建章宮，父子相抗，滿長安城皆傳得沸沸揚揚，她卻充耳不聞。

鉤弋夫人諷道：“娘娘負苦衷做很多啦，一時怕想不起，臣妾再點一點，來助娘娘記事兒。——那年，宮裡丟的那小我，陛下深寵，賜桂宮為居，愛之不能，封‘遠瑾’，其宮室瑾瑜不斷，宮人羨之。”她一歎：“您——想起來了麼？”

那雙手冷了。餘溫一絲一絲地從她身材裡剝分開來，就像諸邑……分開時的模樣。眼角圈回的淚霧中，是陽石，另有衛長的模樣……

她在說——

趙婕妤緩緩笑著，安閒不迫地看著病榻上的皇後。

遠外晦色天幕下，太子雄師長驅直入，與天子親軍鏖戰正酣。

他們都在算計朕。

朕想，她必然也思念朕。夢裡小人作興，拿大釘紮朕，這巫蠱詭術當真是充盈宮闈，她竟推開朕，為朕擋去。朕真怕她受傷，她打小兒身子骨弱。

我終究還是寫完了。

“自妾記事，究母親難因，便想著，總有一日，要回漢宮探一探，謁疇前故主，代母親感銘‘舊恩’，皇後孃娘，您對臣妾一家的恩德，臣妾長生難忘！”

天子穩穩，強抑心中的肝火。

“娘娘，我們……該走啦？”她謹慎問。

明是諷意，衛子夫一撇臉，道：“時至本日，本宮的兒子還是太子，陛下萬年以後，本宮奉長樂，豈不是正理兒？”

“你疇前風景無兩，皆是朕給的，皇後，朕隻當你與她們是分歧的，昔年，你那般美豔動聽，又溫婉乖順，朕瞧你不幸又敬愛，賜你椒房殿，恩寵無度。現在……朕當真是悔怨了，公主府上舞姬無數，朕當年若隨便封一個，莫說比你好，與你比肩便是不難。你……何德何能，教朕寵嬖？”

又笑又哭，當真教人瘮惶。

年事日長，他便愈懂收斂脾氣。聖上已經鮮少會發怒了。

長門宮。萬歲沉痛。

本來那一年，桂宮遠瑾夫人事發，衛皇後居未央，隱知沉塘一事另有內幕，乃派人暗查，悉知早有車馬伏於宮外，接陳後絕塵拜彆。少數年後，再訪再察，便究得宮女子楚薑，因沿跡尋探，衛氏怕生變，故派人誅楚薑。

“無妨，便這麼說說話兒罷。”

陛下襬駕。這茫茫然的殿宇當中，隻剩了她一小我。儀分歧後製，這她早該曉得。在天子眼裡，他的皇後，早就死了。

新敗的花融進了雪泥裡。

“長門的事兒——你都曉得？”衛子夫驚駭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