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屋無人見淚痕（4）[第1頁/共4頁]

婉心哭道：“夫人，何必來！您要去趟如許兒的渾水來！”她從襟下取出一方帕子，抹了抹眼淚，因說：“長門彆苑阿誰偏隅旮旯的，旁人躲還來不及！我們承明殿怎地要湊上去呢？堂邑侯罪有應得……您……您非要教婢子去給長門宮那位報信兒，這可不是白白讓陛下拿捏壞處麼？於您，於諸邑小公主，皆是無益呀！”她哽的冇法兒，又不敢昂首看衛夫人，隻得盯著榻下逡循的紋絡，細細數過一脈又一脈的走線。隻是不肯回聲。

蕊兒笑了笑：“承明殿來了人，你可曉得？”紅兒差點跌了一跤，扔了剪子，直問：“承明殿？她們……來何為？”

“誰曉得呢，也不知如何躲開金執吾跑溜出去的……”蕊兒斂了聲，假模假樣瞧了瞧四周，倒並冇人，因說：“我們娘娘不知犯的甚麼渾，把人領了出來――喏，那婉心，正不知跟娘娘嘮嗑甚麼呢……”

她挑著綃紗，輕喃。話出口時，卻把本身給嚇了一跳。婉心因道：“夫人可想著誰？”她笑了開來：“但是呢，小妮兒，肚裡蛔蟲似的，本宮想甚麼，你可都能猜出個囫圇模樣來。”她歎了一聲，因道：“本宮俄然想起了長門那位，天是暖啦，她那宮裡，怕是回不了春了……怪不幸的。好歹也是當今聖上表姐，怎是如許個了局？”

婉心也隨她嘖歎兩聲，道：“那事兒可要如何好？陛下的心機……真真兒是教人難揣摩。”

婉心伏首，又於榻下悄悄謁禮。斯須，緩緩退出。

殿裡隻要她們二人，陳後輕咳了一聲：“她們都退下了，你有話便說。今兒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旁的人冇法兒曉得。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陳阿嬌發誓，若泄漏半字，該當萬劫不複！”

侍女婉心輕笑：“好主兒！您消停些罷！哪能見風呢，太醫令千囑萬囑的，冇出月子，哪能受寒！”她連連擺手：“不成的，不成的……”

“說實話，”衛子夫搖點頭，“本宮不是愛使小性兒的人，――後宮雨露均沾，本是該的。陛下幸各宮美人，亦是端莊事兒，前人有言：‘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可不是這個理兒？”

衛子夫俄然問：“這些日子來，本宮不耐侍寢，陛下都宿在那邊？”

衛子夫將將產後，身形孱羸，怕見風，小半月來都在承明殿養著。綃紗封著窗，雖說春光大好，但承明殿中亦是不見幾分了。她頗覺有些遺憾，因道：“婉心，把那窗子打明點兒罷？很晦呢，冇的教人不高興。”

婉心道：“隻要不是個挑事兒的，無妨教她承恩。現下夫人身上不便利，分些寵給她，她自會感念，於夫人前程，亦是有害。”

“娘娘身上可好了些？婢子教奶媽過來，將諸邑小公主抱來逗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