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紗窗日落漸黃昏（4）[第2頁/共4頁]

武帝皺眉，打斷小宮女的話：“朕恩旨，叫她回椒房殿待著，你們如何不照做？”

未央宮，中宵。

天子龍顏大怒，嚇的衛夫人叩首如搗蒜，武帝見她如此慼慼，非常不忍，親身扶她起來，和顏悅色道：“子夫，朕這一番苦心，你如何能不諒解？朕是為誰，你可曉得？前朝呂氏，呂門根深脈廣，呂產呂祿個個手握大權；及今太皇太後竇氏，亦有竇嬰之流佐政。你有甚麼？子夫，你有甚麼？”

一時之間，武帝劉徹□□乏術，他的館陶姑姑天然也不肯閒著，趁著竇太後另有一口氣兒在，必是卯足了勁兒，想將愛女陳皇後拉出冷宮。這天，武帝分撥運營諸項事件，俄然想起家在長門的表姐陳後，便問擺佈道：“皇後現在在椒房殿住著？”

衛子夫大驚：“陳皇後昨晚也在長樂宮？”

當著本身最寵嬖的衛夫人麵，武帝另有開打趣的心機，此時衛子夫已經伏地拜身感激再三，武帝不忍，因將利弊再陳述：“子夫，此行可謂‘肥差’，也可謂‘凶惡’，朕不瞞你――自我大漢於長安遷衍始，對匈奴戰役，無一不是敗退再三，哪怕文景亂世時，亦如此，皇父皇祖雄才偉略，當治時，海晏河清，我大漢百姓安居樂業，但於北擊匈奴一事，數此敗績，概莫能外。”武帝感喟道：“此次遣衛青出征，能勝，則大好；哪怕敗績幾數，亦不能罪惡於他。子夫，你千萬放心。”

“匈奴兵指上穀，犯我大漢，這口氣，朕如何能嚥下？”武帝甩袖曰：“婦人不當政！這話，子夫嚥下！此後，忍死不能出！”

“朕乏了，退下。”冕服一角似有輕動，武帝搖了搖手，表示宮人退開。

衛夫人伏塌下微微抿唇不語，卻聽武帝又道：“長門彆苑，畢竟不比內宮，酷寒時分隻怕日子不好對於，朕瞧她清臒了很多，”武帝微微感喟，“堂邑侯府養尊處優嬌慣出來的小翁主，這數月來，想必難捱――朕明白太皇太後的意義，到底憐恤堂邑侯一門，在朕這兒討個恩旨，儘想赦了長門那一名皇孫……朕的心機，老太後比誰都清楚，料全外洋戚合著也比不上她竇氏一門，一個陳午又算得甚麼？竇太後都不怕拱權讓陳氏，朕怕？”

天子粗大的手悄悄滑過她的臉龐：“子夫，你不歡暢？”

衛子夫平生並無所求，隻願帝澤積厚，冗長宮燈下捱過天明的日子，不必太孤單，如此，誠願已足。

武帝歎了一聲：“昨晚朕拜長樂宮，謁見皇祖母，滿滿一室的人……她們儘覺得朕不曉得，陳皇後就在其列！”

“朝堂詳議，朕決定封衛青車騎將軍，不日領雄師北擊匈奴，待他班師歸長安，朕再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