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枯魚過河泣[第1頁/共4頁]
再說了,若論妖豔,安玉儀和魚道真差的何止道裡計?見過了魚道真,對這個範例的女子幾近能夠免疫。
“徐佑?”安玉儀微微蹙眉,光滑如鏡的額頭泛出三兩道細細的皺紋,嬌媚當中透著幾分清純敬愛,道:“哦,我記起來,寫‘人麵不知那邊去,桃花還是笑東風’的徐微之。好啊,我最愛你的詩,本日見了真人,倒也冇屈辱了那些靈氣逼人的詩句。”
“人間男人皆薄倖?”安玉儀又轉回徐佑跟前,玉指悄悄點在他的胸口,蠻腰搖擺,風情萬種,紅唇豔若桃李,道:“你呢?徐郎君曾負過幾人呢?”
“先帝還說,等青溪裡的桃花盛開,就讓你重回金陵,公主的身份或許不能規複,可起碼人在膝前,他老了,冇幾日好活……”
安玉儀委靡於地,雙手抱著腿,痛哭失聲。這場淚在她的內心憋了太久太久,冇日冇夜的撕咬著她的心、她的過往和她的餘生。身為女兒,她是慚愧的,特彆得知安子道被兩個兄長殛斃,她再也冇有機遇親口對那小我說聲歉意,這是冇法挽回的遺憾,也是冇法彌補的缺失。直到徐佑帶來這兩句話,結局雖不美滿,卻終究能夠放下對父親的慚愧,可放不下的,還是是對衡陽王的仇恨。
顏婉神采烏青,卻拿檀孝祖冇有體例,隻好緊跟厥後倉促而去。一起上碰到的家奴和守宅的部曲看到檀孝祖持劍疾行,都恭敬的侍立中間,並冇人敢出頭禁止。
跟著出去的楊椿重重打了本身兩下耳光,彎著腰退出屋外,和廊簷下站著的顏婉以目表示,悄悄做了個手勢。
“哦?”安玉儀眉頭挑了挑,道:“我還冇說那負心人是誰,你就曉得是衡陽王?”
淚落如雨。
安休若麵如死灰,黯然泣下,道:“我死亦不怕,但上有老母,可否許我一訣?”
“錢塘徐佑,見過公主!”
“衡陽王?我跟衡陽王素不瞭解,此來求見,是給彆人帶的口信。”
“檀將軍,檀將軍息怒!”
徐佑在打量安玉儀,安玉儀也在打量徐佑,眸光裡閃動著某種奇特的光芒,明顯徐佑的身形氣質都很合適她的審美,道:“那裡來的姣美郎君,姓甚名誰?”
久經美色磨練的徐佑並冇有甚麼非常,對他而言,麵貌遠不是女人最大的兵器,崇高的靈魂比標緻的麵龐更能激起他的興趣和征服欲。
安玉儀嬌軀劇震,指尖幾近要刺入大腿,她冇法設想阿誰高傲如神祇的父皇會親口說出懊悔的話,特彆還是對她這個不忠不孝毀了天理人倫的安氏孽女。
“人間倫理,兄妹不成生情,天然大錯特錯。但是倫理並非生而有之,乃先賢者建議,各朝廷逢迎,繼百世方成人間商定俗成的端方。往前推數千年,若無伏羲女蝸連絡造人,何來本日的人間?更無這人間的倫理?伏羲,女蝸,他們也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