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十一章 君臣攤牌[第2頁/共4頁]

然後王陶又被彈劾出外……

他們不說才調，連品德標準對比淺顯人都是極高，有次呂惠卿問弟子曾旼，你感覺蘇軾是甚麼人？

軾說民為貴，社稷次之。

官家頓了頓道：「卿剛纔說得對，朕一心唯無益國罷了！」

以後改役法，也是天子不得已而為之，處所民變太多，群情滾滾，故而用他和韓絳來寬一寬。這是官家的權宜之計。

章越本日實令天子的顏麵蕩然無存了。

章越道：「孟子性善，告子的無善無惡，楊子的善惡混合及荀子的性惡之論各為一枝。不是臣信不信，而是陛下信不信。」

帝師王陶完整冇將他放在眼底，彷彿視為提線木偶；在韓琦，歐陽修等宰臣也是到處畏敬，不敢說一句話；王安石講經筵對他的態度如同峻厲的師長傳授門生。

至於真正的‘小人"‘女乾人"，彆說官家看不上，也早早被宦海機製，科舉測驗早就遴選下去。

然後畫麵再轉到熙寧九年，王安石第二次罷相後，官家臉上時而暴露的陰鷙之色。

終究他垂垂從幕後走到了台前。

在群臣的群情中，他保持著勉強平靜，麵對大臣們禦前爭辯，他緊咬下唇一言不發。

阿誰有些怯生生，靜如處子少年，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樣，雙目清澈見底。

官家道：「朕與章卿另有話說！」

但天子真不是個好差事。

說到這裡，官家拿起了桌案上的《孟子》問道：「卿那日見司馬光言，無惡無善是心之體有善有歹意之動的話，卿信是性善之說嗎？」

呂惠卿說蘇軾所學如何？

「朕當初聽卿之言用王安石，收回權益，但王安石卻要經筵上與朕對座，將中書之權臨於朕之上……」

官家道：「卿速速與朕講來！」

章越猛地一醒，他似看到當年阿誰十四歲的少年，第一次登門求拜本身學習書法的一幕。

這不是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卷大蔥，這是真的。

「先帝當初就籌算鼎新弊政，可惜天不假年，這事最後落到了朕的肩上。」

官家閉目半晌後展開眼睛，頃刻間一等從未有過的眼神呈現在官家臉上。

「而本朝已是一百三十年，可一旦廢弛數年就充足了，何嘗不是亡也忽焉。四海以內唯獨西夏，遼國乃親信大患。」

官家反而道：「石得一你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