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鬆江府[第1頁/共3頁]

“唉，唉。還是管家想得殷勤。”雜役拿起笤帚，敏捷地乾起活來。走進內堂的董其昌脫了官帽，還冇多久，應天府尹柳複便倉促趕來了。“董大人，楊爵爺到鬆江府了。”

武廣笑道：“楊爵爺一起辛苦，快請。”世人隨武廣入城，還是拂塵洗塵，鬆江府的總兵、知府等都前來酬酢照麵，楊帆臉上稍顯疲色。

“他南下之以是要停在鬆江府，不就是來籌糧來的嗎，那邊幫他籌糧就是。”董其昌吹開浮在茶盞上的茶葉，抿了一口。柳複暗裡對於德高望重的董其昌還是以教員相稱，“這應天府糧倉，如果要開倉，教員您擔得起這任務嗎？門生以為犯不著，萬一被那些人抓住把柄，說教員奉迎淩河伯，擅自行事，這……吃力不奉迎啊。”

金陵留都，當年明成祖遷都北京以後，這裡變成了留都，以備不時之需。六部的建製如京師普通運作，如果京師失守，這裡立馬能夠變成大明王朝第二個京師。

柳複是董其昌的弟子，恭敬地站在一邊，道：“教員籌辦如何做？”董其昌笑道：“他楊帆鬨得京師滿城風雨，可覺得了三萬災黎，遠洋呂宋，光憑隻一點，老夫便是第一個佩服。現在宦海大家貪財，有遠見的卻得不到任用，不是外遷，就是調到這應天府來當個閒職，那裡另有真正為大明著想的能人。”

楊帆回禮道：“鄙人恰是。”

南邊的雪，如女子普通婉約，不似那風揚的鵝毛大雪，如柳絮，下得美，下得柔。肩輿緩緩停在董府門口。禮部尚書董其昌從肩輿裡下來，看了眼門前還未掃潔淨的積雪，便喊道：“老福！”

駐守在鬆江府的總兵武廣眉頭一挑，站起來問道：“但是倭寇來犯？”前來稟報的將士道：“是四十多艘大明船隻，應當不是倭寇。”

柳覆沒有應話，這事情如果細究，兩家都有錯，但那些士子文人搶燒董府，這事情確切冇法窮究，畢竟算是惹了民怒，千夫所指無病而死。他柳複就算心向恩師，也不能將浩繁讀書人抓起來一個個打死。

“四十多艘？大船劃子？”武廣整了整衣帽，道：“快領我去看看。”

“笑話，老夫豈會因為一跳梁小醜耿耿於懷？他範昶本身應了城隍廟的誓詞暴斃，老夫主持秋闈不秉公，倒成了我董其昌的不是了？哼，好笑世人愚笨，見憐不見啟事；更荒唐的便是那些讀書人，那筆賬還冇給他們算清楚呢。”

“老爺。有何叮嚀？”老管家雙手互插著袖子，哆顫抖嗦地大門裡溜出來。董老看著遊手好閒的老福，無法地搖點頭，道：“地該掃了。我這個老爺當得也是夠累的，這點小事都要我來講嘛？”

主位上的董其昌年近耄耋，還是精力矍鑠，撫須笑道：“固開，人活一世，不就是活個安閒名聲。這風雅安閒，老夫占得一席，但可否流芳千古，難。本日，我董其昌賣書畫換糧，隻是要世人明白，我董家並非是欺善怕惡之族。”柳複瞥了一眼董其昌，問道：“恩師是否還在為範昶那事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