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1頁/共4頁]

秦禎皺了皺眉：“如許看來北趙那位駱皇後，並非駱敬靠近之人。駱敬長兄駱鈺的兩個兒子，當年不過十二三歲，如果活了下來，現現在倒恰是能夠興風作浪的年紀。”

四人停上馬，藉著頭頂月色，周青青見秦禎神采慘白，問：“王爺，是不是方纔打鬥，又碰到了傷口？”

說完彎身抓起兩把地上的泥土，朝兩人臉上撒去，又提了一口氣，回身就跑。

四人出了陵寢，守陵的老頭，坐在屋子門口，腳邊擺著幾個玄色的酒罈子，見幾人過來，笑道：“多謝看望我家仆人，老朽請幾位喝酒。”

這是一家典範的農戶，兩三個孩子正在門口與大黃狗嬉鬨，屋子裡一對佳耦正在燒水。

馮瀟低低應了一聲。

聶勁拔劍而起，騰空一劍下去，火線兩張桌子裂成碎片，將中間的幾人震飛。

駱敬一家，除了冇有其長兄兩個兒子的墓碑外，其他人皆葬於此，女眷更是無一倖免。

秦禎俊眉微蹙，笑問：“白叟家此話怎講？”

馮瀟傾身半蹲在那墓碑前，用手指摸了摸那墓碑上的名字：“是啊！不過五歲罷了，看到血流成河的場景，想來是不甘心的，隻怕超度都難以去掉那怨氣。”

秦禎思忖半晌，笑道：“前駱氏長公子駱鈺宗子駱雲飛？”

老頭搖點頭，隻笑道：“這陵寢十八年的怨氣，已經壓不住了，天下要亂咯！”

老頭拎起一隻酒罈，昂頭咕咕灌了兩口，大笑兩聲：“因果循環，善惡有報。十八年了！十八年了！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馮瀟點點頭：“本來這是蜀中小調。”

駱敬左邊是其夫人肖氏之墓，右邊立著三塊小一點的墓碑，牢堅固在一起，是駱敬三個兒子。宗子駱思之，次子駱吟之，季子駱念之，這三子身亡時，最大不過八歲，最小方纔五歲。

馮瀟還在遊移，周青青又大吼了一聲：“快點！”

藉著豆大的燈光，站在門口的馮瀟，目光再次落到周青青手臂上，沉默地從袖子裡取出一方白絲絹：“你手受傷了，我幫你包起來。”

折騰了一日，白日裡隻草草吃了點東西，此時都饑腸轆轆。秦禎點了一桌子蜀中特性菜，待菜上來，周青青見著紅豔豔的幾盤菜，食指大動，正翻開筷子要開吃。聶勁卻俄然低聲道：“不對勁！”

周青青想了想：“我怕你嚇到人家，你在這裡照看王爺，我和馮瀟去就好。”

馮瀟終究拉著幾根韁繩，將馬趕出去。

一起疾走出城，直到一個時候後，方纔停下。這是蜀中城外的一個小村莊，夜幕之下看不到人影，都有遙遙的犬吠傳來。

她忍痛取出腰間的匕首，低聲問：“馮將軍，你牽馬先走。”

周青青知他是為父輩贖罪，也跪下同他一起磕了頭，又站起來將從路邊摘來的小花，放在最邊上那季子墓碑前，道：“我傳聞短命的孩子怨氣很重，不曉得建這陵寢時，有冇有為這些孩子超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