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豚[第2頁/共4頁]

一隻、兩隻……它們的行動太快，相互交叉巡遊，靈動如騰躍的音符。偶爾還會從船頭一躍而起，用身材擊打出閃爍的浪花。

有一單身形健旺的海豚特彆活潑，幾次從船頭躍起，又堪堪落在球鼻艏的火線。就像最純熟的雜技演員，常常牽動聽心，卻又常常安然無恙。那份工緻光滑就是它最傑出的作品，在陸地的舞台上出色閃現。

久在海上流落，再次看到陸地的表情非常龐大，許衡趴在舷窗上，垂垂迷離在麵前的人間炊火中。

思路停止到這裡，許衡趕緊晃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十足甩出去：從一個淺笑到一個臉紅，從一個臉紅到職業定位，從職業定位到畢生大事……如果王航曉得她的設法，隻怕要笑掉大牙。

勾著腰將上半身探出舷壁，最大程度地展開眼睛，隻為看清楚那逐浪的精靈。

許衡有些錯愕，在她的印象裡，王航身為船長，是嚴厲和權威的代言詞，不是那種等閒表達豪情的人。能夠讓他如此衝動的事情，想必非同普通。

俄然，船舷邊晃過一抹亮色，而後敏捷消逝不見。速率之快令人瞠目，幾近覺得是眼睛的幻覺。

她生於海邊，卻從未到過這麼遠的外海，更不曉得海水能清澈如此：分歧於沙岸邊的渾濁，抑或簡樸的藍色，這裡的水幾近茶青，深不見底且澄徹純粹……看著看著便讓人失魂。

傍晚時分，船已行至東京灣。遠遠的地平線上，開端呈現恍惚的燈火光輝。

“確切。”王航向前邁了半步，站在她之前的位置，體驗著船麵上最好的視角。

有點鹹，比大海更像大海。

固然心底的聲音提示許衡不要表示得像花癡，她卻還是忍不住作了一個深呼吸――提神醒腦。

然後看到王航站在通道裡。

中午用飯之前，她藉口身材不舒暢，托小高將餐點送進房間。順道捎帶著雙氧水和棉簽，籌辦本身給本身換藥。

許衡看向王航，想要求證，卻見對方臉上暴露鎮靜的神采：“來了！”

回顧，王航剛好也撐起了半邊身材。視野交叉時，他衝她點頭淺笑。

清爽的海風劈麵而來，“長舟號”劈波斬浪直朝日本海駛去。雨過晴和後的洋麪湛藍通俗，如同一塊龐大光滑的寶石，折射出美好的天光。

燈光很暗，從他頭頂打下來，被帽簷的暗影遮住了臉。見許衡一副精力抖擻的模樣，那對劍眉卻忍不住微蹙：“不是說不舒暢嗎？”

他似是聽到了呼喊，卻捨不得收回視野，隻是將頭稍稍偏轉，大聲照應：“是的！它們在‘搶船頭’！”

和大多數遠洋輪一樣，“長舟號”船頭的舷梯下也留了一對腰圓孔，專供導流透氣用。王航將半個身子趴在左舷壁上，伸出腦袋向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