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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潛忍了忍,終究冇忍住,說:“兒臣覺得,此時哀鴻流竄,社稷已到極其危急的時候,非論慧貴妃娘娘有多麼哀思的下情,都應當以社稷為重,再說,那‘承恩寺’也不急在一時,不若等緩過這陣子了,再行製作不遲。”
見到龍案後端坐的、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黃金翼天冠的天子和一旁散坐著的不知甚麼名頭的王公大臣後,格尼筆挺地站在厚厚的織著繁華吉利牡丹迎春圖案的羊毛地毯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彎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羅刹國使者格尼為何來此,原是有個原因。本來,這段時候,大晉與羅刹邦交代的鴻溝地帶有流民造反,大晉朝因為要忙著彈壓造反的流民,偶爾還要藉助一點羅刹國的馬隊,這羅刹國便放肆了起來,企圖趁機割走大晉邊疆的一點地盤,美其名曰是代守邊疆。
見天子乃至四周的王公大臣一臉不滿足的模樣,格尼用心假裝不知所措了一會兒,俄然用詠歎調普通抒懷的腔調高亢地說道:“噢!巨大的天朝天子!我代表我們一樣巨大,至高無上的俄羅斯沙皇陛下向您致以最尊敬的問候!”
秦王祁潛站了起來,一雙狹長鳳目飛挑入鬢,幽黑得彷彿深不見底的眼眸中像是覆著一層薄冰,固然冷冽無痕,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亮光。他薄唇微啟,冷冷地說:“父皇容稟。格尼使者是因為熟知我大晉的天文地理情麵民風說話纔有幸博取他們國的沙皇的喜愛,得以出使我大晉,豈能不曉得覲見天顏,必須向吾皇行三跪九叩苜覲見禮呢?”
慧貴妃心想,我是叫他去開眼界的嗎?那些揚州鹽商豈是好相與的?從鐵公雞身上拔毛談何輕易啊。嗬嗬嗬,叫那小子碰一鼻子灰、丟一回臉返來,他就曉得些好歹短長了,今後還敢不敢和我提勁兒了?
在秦王的逼視之下,格尼的那一點子想耍花腔將對中國天子行膜拜禮矇混疇昔的心機頓時逃遁無形,非常難堪地僵立在那邊。
天子又擺手說:“唉,算了算了,他們既然算不得我國的子民,不可膜拜之禮也說得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