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3頁/共4頁]

真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齊家連辯白都不能，說甚麼，他們家與義忠親王無涉，但是姻親乾係擺在那邊，哪小我肯信？便是承恩公，也不能說內心當真冇有一兩分方向義忠親王，戰略是一回事，豪情又是一回事。義忠親王上位了，齊家便是太後孃家新皇舅家，血緣情分在，天然還能風景好幾十年。便是旁的皇子登了大寶，齊家仍然是太後孃家新皇舅家，新皇也得看顧齊家一二分。

林珩進了後廊下的小套間，撿了窗下的一張紫檀圈椅坐了，雙手支頤，對著窗外幾盆紅白相間花光光輝的秋海棠，呆呆地出了一回神。因著明日便是中秋節，趙先生便放了他們兩日假。他邇來是不出門的，隻在家中悄悄地作功課，連懷泌約他去城外濟美園賞菊聽曲，他也總未曾去。本覺得頭裡作完功課無事，恰好單身一人攜卷書泛舟湖上，偷得浮生半日閒，實在是比神仙還樂。卻不想下半晌申初擺佈，齊渝上門來尋他玩耍。

再說了一個家屬的暢旺發財，靠的本就不是外戚姻親乾係，而是看族裡的後輩有冇有出息。他們齊家人才輩出，小輩當中有已經在朝廷中展露頭角的齊澍，又有幾個子侄在軍中非常拚搏爭氣。他們齊家本就是代代出武將、名將，不愁天子不消他們。何必摻雜到奪嫡爭權的泥沼當中？不過是汙了羽毛損了申明。

“那裡，”林珩一麵引著齊渝進屋坐了，口內笑道：“老是三哥汲引我。”兩人分了賓主坐下，小廝們便端了茶上來。林珩擎起茶盅淺嚐了口杯中香茗，便將茶盅擱在一旁梅花式高幾上，寒溫道：“三哥一貫可好？前兒在昌榮大街可巧遇見二哥，還聽二哥提及，三哥現在高升羽林軍右翊衛中郎將府右郎將，還未曾與三哥道賀呢？”

園門東首一帶明幾靜窗的曲房書閣，乃是林海平常會客之所，清算得非常清雅幽致。林珩另有會客之所，便是在這書閣前麵的清可軒，所幸本日林海未曾在家，林珩便引著齊渝超近路從這書閣後廊門轉出來，便到了清可軒磚門前。齊渝點頭看了一回清可軒的景色，一帶碧瓦朱欄環著小小的三楹精舍，雕欄外種著兩株大臘梅樹，中間種著幾棵參天的天竺子，甬道兩邊列著各式的盆景，有鴛鴦菊、朱筠等各種名色，俱都開放得非常爛漫。

何況他們家原是中宮皇後之孃家，義忠親王、八皇子之孃家，家裡還出了幾個王妃，承恩公又手握重權，已是繁華要赫之至。樹大招風，他們家已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他們行差踏錯，跌了下來。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瞅著他們家的行事，恨不能找到個錯處，好一擁而上咬下一口肉來。承恩公都有些戰戰兢兢了，他倒是一心忠君，卻耐不住義忠親王上躥下跳、四周勾連，皇後不時從宮中遞出話音來，常常說些“正嫡”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