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頁/共4頁]
“不知嶽母讓太太你勸為夫何事?”林海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便有些淡。他與賈敏結婚近二十年了,不管是在京的那幾年,還是他放了外任,餬口中從未少過嶽母賈史氏的影子。
而林家一族,除了林海,便再無在朝之人。林海獨安閒宦海苦撐,無人幫扶,可謂舉步維艱,雖說一向頗受玄康帝重用,現在更是點了巡鹽禦史這麼個首要的差事,卻也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普通。江南鹽商,本就個個狡猾如狐,兼之官商勾搭,這江南官員、世家、鹽商,盤根錯節的乾係,林海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對付,恐怕稍一差池,便是身敗名裂、抄家滅族之禍。
林海一想到這些日子收到的帖子,以及來自各方明裡暗裡的拉攏或勒迫,心底就非常的煩躁,忍不住就對莊曄生了些怨念,一個丫環和庶子,能給七公主形成的影響極其有限,何必鬨成現在的局麵?出世入死換來的軍功不要,莫非連太子的前程性命也不顧了嗎?
林海調開視野,問道:“這是嶽母的原話麼?”
但是這要回絕,卻也不是那麼輕易的,總該把握著分寸,不把人獲咎死了纔好。
大要看來,莊曄達到了目標,可他明顯立了大大的功績,冇了封賞不說,還叫玄康帝給奪了兵權,蕭瑟了起來,乃至帶累得太子也被玄康帝斥責了好幾次。也恰是是以,叫其他皇子看到了但願,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過這白先生其人,倒是應了那句“怪傑異象”的話,看麵龐身姿,像是不及弱冠的少年兒郎,可偏是一頭銀髮,純粹得冇有一絲正色,除了曉得他姓白,名字家世均是一概不知,若非了塵大師削髮之前與林海之父林瓊情同兄弟,林海對他所言極是信賴,不然林海是決然不敢將此人帶回家中的。
玄康帝氣得不輕,命令打了莊曄八十板子,饒是莊曄身強體壯,也是一個月下不得床。
林海放下簾子,不由得歎了口氣。與此同時,林忠也被北風嗆得咳嗽了起來,那聲音裡透著一股沉沉的老氣,是那燈籠的燭光也暖和不了的寒意。
可不想冇幾日,莊曄便與玄康帝為了七公主的婚事起了爭論,拚著無封無賞,也要求得玄康帝承諾收回招鎮國公牛清之孫牛繼宗為七公主駙馬的旨意。
以是對於府中後宅之事,林海實在分不出太大的心力,都是夫人賈敏在籌劃,一兒一女也都是賈敏照顧。故而到家不見賈敏,林海也不感覺怠慢,曉得她必是在後代房裡。
夏季裡,日頭老是很短。
林海是正統的文人,尊嫡輕庶的思惟是根深蒂固的,雖說自古繼位的皇子並不都是嫡子,但是當今太子七歲立儲,至今已經三十餘年,職位也一向安定,故而林海從未起過站隊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