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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瞪他道：“你莫扯些有的冇的。我且問你，”他將《本錢論》取出來，“如此高人全不似你家劉先活力勢！想是你新近識得的高人？快交出來。”

賈赦道：“你不抱我抱。”說著伸手過來要抱十一皇子。

賈政一愣。

賈政嚇了一跳，忙撩衣服要跪下，賈赦早推測了，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使眼色。賈政一愣。

十一皇仔細心瞧了瞧他倆，歪著小腦袋道：“不是我偏疼我姥爺，委實他比你都雅些。”

年後寶玉終究將《本錢論》寫了個囫圇，賈赦等不得他細細點竄潤色，先捧了初稿送進宮去。賢人漸漸的細讀了數日，醍醐灌頂，連歎“宗師之作也”。乃向戴權道，“這位劉先生如何竟隻教了他一個？若教了雋之，益國益民甚矣！”

一時壯壯順手替他來了個快速素描，畫出來的雖不似雞蛋，也都雅不到哪兒去，賈赦哈哈大笑。

賈政趕快一把先抱了：“我抱我抱！”

賈赦笑道：“十一郎，你姥爺冇有核桃酥吃，都哭了。”

爺仨就這麼說了半日的畫兒。賈政半個字冇聽出來，隻憂心十一皇子會不會摔下來，抓著人家的小腳丫子用力兒又怕捏疼了他，不用力兒又怕他坐不穩，屏氣凝神的，大寒天兒汗都下來了。

賈赦在旁道：“親一個。”

賈赦皺眉道：“你會不會抱孩子啊，如許人家看畫兒還得扭著脖子。架肩膀上。”

另有京中一群少年組了四個蹴鞠隊，依著都城的位置作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四隊，湊成“京都蹴鞠大聯盟”。每七日蹴鞠兩場，捉對廝殺，勝隊得三分，負隊不得分，若兩邊踢平各一分，待年關且瞧哪隊分數最高。有專門的先生錄下蹴鞠記錄來登在《每日鏡報》上，還寫了哪些少年踢的如何如何好、了局比賽在那邊。第二場比賽時，觀戰的閒人與少年俄然多了數倍，不自發的也依著住處罰成東南西北四周了，各自替本處球隊號令助勢。立時也有人在場邊設下賭局，一頭賭本場勝負，一頭賭年四隊終排名。

報紙先是連著免費贈送了一個月，凡是認得字的便送、從高門大戶到豪門小戶到街頭替人寫信的先生，連趙葫蘆也送了一份。派送的小廝再三叮嚀，且瞧瞧他們的明日氣候預報可準麼？本來賈赦尋了幾個熟知氣候的老農養著，又特請了欽天監互助。權威與草根的連絡倒是不錯，一個月下來預報都頗準。

未幾時此事傳入賢人耳中，用龍腳指一猜便猜到是誰乾的，乃問齊周可曉得賈赦“又鬨甚麼呢”。

賢人哼道：“他阿誰不會讀書的小兒子終是鬨出甚麼蹴鞠聯盟來了？”

薑文見其模樣不似作偽，連連頓足，大為嗟歎。

賈赦正窩在暖房裡瞧壯壯畫雞蛋呢，見他出去忙指著他道：“壯壯，來給薑大爺畫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