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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嘲笑道：“隻怕不止於此。民主教中多為販子、土財主與工匠。農工商，無士。”

賈赦望了他半日，張了張嘴又嚥下去，終苦笑道：“不想這輩子還能聽你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薑文無言以對。

薑文不言語，隻瞧著他。

薑文急道：“那是君臣大道！自古以來……”旋即點頭，“與你說這個無用。賢人之意你不明白麼？他欲立十一皇子為太子！那是你侄女之子！這是許了星星一世的出息！”

賈赦笑道：“天高天子遠，我便是如此奉告那很多世家的。各世家去了外洋約莫會各自為政。現在賢人尚在；如有一日他去了，新君約莫也管不住各皇子王爺了。”

薑文道：“那些天然也為賢人之江山。”

薑文嘲笑道：“你那好甥女未曾奉告你賢人慾讓星星為十一皇子伴讀麼？”

賈赦端起茶盞來一飲而儘，“雋之，賢人待我不薄，我不會在海內弄甚麼亂子的。總有一日他駕崩西去，你若情願十一郎君主立憲，我幫著你一道。若不肯，你隨便立誰，我帶十一郎去外洋。那孩子身上有我賈家的骨肉，我不肯百年後這一支子孫讓人殺死泄憤。”

賈赦可貴這麼痛快的壓著他辯一場，愈發得了意了：“故此我未曾有不對。賢人是明君，我不反他；他駕崩了我也不過是不愛跪他兒子、走人罷了；後代如有昏君，江南民主教反了昏君有何不當？”

賈赦凜然道：“低人一等便是受委曲。宮裡的人都高我家孩子一等，又豈止是受委曲！薑雋之，你清楚曉得星星是我的心肝尖子，這回是你逼我反的。”

薑文道：“另有無數主子想去，因為去了便不再是奴籍，可對？”

賈赦從背麵取出一疊書來：“新印出來的，北洋諸國故事，你且瞧瞧。依著你這利落性子，約莫會喜好他們過的那般日子。你也不消助我，隻甚麼都不做、等著便是。”說完伸了個懶腰，立在視窗大聲唱起後代歌曲“我信賴”來。

“另有，為何那麼些皇子王爺個個想當天子？左不過不肯跪兄弟罷了。膜拜是一件令人極不舒暢之禮。雋之，若天下有另一個去處，能夠不消跪君王、或是無有君王。然你的主子也不跪你；且你須得背井離鄉。你可會去？”

賈赦點頭道：“非是我要亡士子天下，是現在的出產力……罷了，你不曉得出產力為何物。”

“說了。”賈赦道，“我那日去瞧細姨星她便說了。很多事我本欲漸漸來的，或是隻做個引子未幾管事。你竟真的肯讓細姨星去宮中向人下跪叩首！我讓你逼得冇體例，隻得早點行動，在細姨星長大能進宮讀書之前先攪亂這世道。他都快兩歲了，我再不快著些，星星要去給人叩首了。”

“我甚麼都不做莫非世道會退歸去古時候或是停滯不前不成？西洋人打過來你領著一群文人立在海船上大聲念‘在明顯德、在止於至善’，他們的船便沉了？雋之啊，”賈赦瞧了他會子，點頭道，“你不如皎兒，更不如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