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煙暮天地惶惶神鬼哭[第1頁/共13頁]

顧明璋的馬受了驚嚇，前腿高低垂起，差點將背上人甩脫。顧明璋被閒逛得暈頭轉向，四腳並用揪住馬鬃吃緊大呼：“留活口！不要入彀！”

陣前鴉雀無聲，誰也想不到沈家人骨頭竟如此之硬，不但拒不認罪，連手足兄弟的性命都棄之不顧了。足足愣怔好半天，顧明璋才捏起絲帕遮開口鼻，嫌棄地瞥了眼沈思，“嘖嘖嘖”點頭道：“蠻橫人就是蠻橫人，再好言相勸也不會承情的。算了，先將人拖下去，這股子血腥味兒實在難聞。”

沈威俄然哈哈大笑道：“顧明璋，你巧舌令色魅惑天子，即使可風景一時，卻一定能對勁一世。老天遲早會還我公道。本日老夫這顆項上人頭就臨時存放在你那邊，他日鬼域路上，我自會等著與你討回！”

背麵另一名小卒也發明瞭血跡，神采驟變，“唰”地腰刀出了鞘：“車上如何會有血？誰的血？”

沈觀點頭淺笑：“那我便放心了，當日離城之時，兒子健忘將預備好的藥膏送與阿爹了，一起上惦記不已，還好阿爹已經病癒。”

待對方申明來意，車上幾人都嚴峻了起來，幸虧他們已改換過了衣物，粗粗看去並無馬腳。馮卓生唯恐對方生疑，風雅回話：“那裡那裡，軍爺儘請自便，大師都是為多數督效力，何來獲咎之說。”

沈思摸摸姐姐的臉，伸手一指汝寧方向：“阿姐，剛纔那番話你也聞聲了，二哥恐怕已經……現在阿爹、三哥被困城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顧明璋傷害，卻袖手旁觀偷生苟活。若我就此一走了之，如何配做沈家男兒！”

傳聞他是替顧明璋辦事的，那行人頓時客氣了幾分：“原是馮主簿啊，失禮了，方纔有首要犯人逃脫，我等受命搜尋，公事在身，多有獲咎了。”

不待那姓馮的走遠，姐姐一把抓起藥盒：“小五，不能用顧賊給的藥，把穩他又在裡頭做手腳！”

馮主簿帶了兩名保衛將人押上車，另留下兩人在前頭操控著馬匹。沈思假裝衰弱不堪的模樣，斜斜歪倒在一側木板車壁上，雙手背在身後，用匕首謹慎切割著繩索。手被綁得太緊，隻要幾根指頭能自如行動，很難使上力道，故而停頓略為遲緩。

查無所獲，那行人紛繁上馬而去，有的小卒還一邊走一邊抱怨著：“這沈家到底幾個兒子？城裡一個，逃了一個，京師裡死了一個，另有一個等下要……”

沈思則藏身於人群當中，抬手死死咬住指樞紐，逼迫本身不得哭出聲來。

長長幾列木頭打造的囚車遲緩行來，車裡烏壓壓關滿了人，俱是沈家軍派往西南的大小將士，而綁在最前麵一輛車內的恰是沈家大哥。

沈思悄悄擺手，用眼神瞥了一下坐在遠處烤火的幾名保衛。姐姐會心點頭，轉到沈思近前冒充幫手上藥，趁機用身材擋住了外界的視野。沈思緩慢將藥膏全數挖出，本來那盒底鋪了一層劃一大小的油紙，揭開油紙，底下藏著幅字條。沈思將字條在掌心鋪平，藉著微小的火光看去，上頭寫有兩排小字——靜待機會，趁亂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