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煙暮天地惶惶神鬼哭[第2頁/共13頁]

不待他將刀全數拔出，就被“國字臉”一巴掌拍在了後腦勺上，罵罵咧咧怒斥道：“小王八羔子，總改不了毛毛愣愣的臭弊端，我們出來行軍兵戈，身上帶點傷有何希奇，那裡就不能有血了！”

姐姐死死揪住他衣衿，哽咽得幾近說不出話來：“阿爹和三哥煞費苦心，就是想護著我們，我不曉得該如何做，但我就是不能讓你去送命，小五，孃親是因為懷你才得的病，當時大夫都勸她打掉這個孩子，可她拚了一口氣也要生下你，你的命是孃親用命換來的，我不準你隨便糟蹋！你不能去送命！我不準！”

沈思姐弟被押回大營，拖進了一座陰冷陳舊的帳子。帳中早已預備了鐵鏈鎖住的木頭籠子，保衛們將人鹵莽地朝裡一丟，便圍坐到一側烤火打賭去了。

正說話間，一列馬隊劈麵奔馳而來，為首之人大聲叫道：“泊車！泊車！前麵車上何人？”

又掃了兩遍字條，沈思將其揉搓成一團，塞進嘴巴吞了下去。姐夫也看到了上麵的內容，附在沈思耳側不無擔憂地問道：“念卿，你看這……這會不會是顧明璋又在耍甚麼詭計狡計？”

沈威眼眶酸澀：“觀兒……”

自那次送藥以後，馮主簿再未呈現。就如許過了七八天風景，忽一日外頭人聲鼎沸馬蹄狼籍，喧鬨四起。沈思與姐夫趴在地上豎耳聽著，相互互換眼神，鑒定是雄師出動了。約莫半個時候擺佈，外頭的響動完整消逝了，大帳重又規複了先前的沉寂。又過了會工夫，車輪碾壓著碎石子由遠及近，緊接著馮主簿手持顧明璋的令牌走了出去：“又要勞動各位軍爺了，多數督有命，馬上押這幾人趕往陣前。”

沈思輕笑著拍了拍姐夫肩膀：“這箭再不會偏的，姐夫莫忘了，三哥但是我們沈家軍中馳名的神箭手。”

姐夫扯起袖子想替沈思擦汗，可袖口肮臟不堪，早已看不出本來色彩，他無法地歎了口氣，將袖子挽起，幸虧裡衣要相對潔淨些。看著沈思額角上汗珠一顆接一顆往下賤淌，姐夫又心疼又憤恚：“三哥到底在想些甚麼，親弟弟竟下得去手，箭尖若偏出少量，念卿這條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悲歌當泣，瞭望當歸，沈思抬開端，目之所及是西天如血染般淒豔的朝霞。在那邊，天與地之間，有一座城池轟然傾圮……

馮卓生左看看、右看看：“不如如許，我陪沈公子歸去吧。歸正我已與孫長史商定好了地點，他會帶人前去策應，柴公子隻需遵循我說的路走就……”

沈家軍大部早已分開，汝寧城中隻留下了戔戔萬把人，且大多為老弱傷病之軀。沈威本想藉由奉旨剿匪這一項目，放這些人好好休整一番，誰成想天降橫禍，眨眼間就連本身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