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十年約，而今卻悔當時錯[第1頁/共4頁]

“來人！”兩名衛兵回聲進賬，沈思用腳尖挑起那顆人頭踢向來衛兵，“將衛叔遠的人頭用石灰水泡了，包在絲帛內送去給襄樊郡王，以作犒軍之禮，就說是我沈思敬贈！”

“報——”正迷惑間，帳外又有探馬奔馳而來，“稟報王爺，韃靼人行至鄜州，與朝廷兵馬對峙數日，俄然調轉槍頭直奔同州而來……”

“假扮民夫？那要費上多少光陰？”晉王不由眉頭微皺，“看來我那侄兒是策劃已久了，公然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閉嘴！”沈思胸口一陣劇痛，如有針刺，“不要再說了！”

“那晚你曉得我在偷聽？你和衛伯齡都曉得我在偷聽？”沈思反手撤劍，緊接著一把揪住衛謙衣領，將人拎起死死按在了木樁上。

“是啊，算得了甚麼呢……”沈思喃喃低語，一時有些恍忽。

軍機大事，世人都曉得短長緩急，當即各自上馬朝了山下奔去。行出幾步，晉王又愣住了，站在半山腰舉目四望一臉沉浸。

“我說過讓你閉嘴！”沈思大吼一聲，手起劍落，寒光捲起衛謙的人頭飛出幾米遠，咕嚕嚕滾進灰塵當中，半晌以後，血從齊刷刷斷開的脖子裡驀地放射出來，眨眼間染紅了半邊營帳。

劍懸在衛謙頸項處，劍氣乃至劃破皮膚帶出了一條血痕，沈思緊緊握著劍柄，舒展眉頭看向衛謙，卻冇有持續砍下去。

衛謙順著木樁滑坐在了地上，因為手廢了，撐不起家體，隻能軟塌塌木偶一樣靠在那：“兵符天然是真的，可若冇拿到小天子的聖旨，他又豈敢等閒給人盜走兵符？”

見沈思麵如死灰，神情衰頹，衛謙笑得愈發對勁了：“疇前人常說沈家小五少年豪傑用兵如神，現在看來真是貽笑風雅，不過是個蠢鈍如豬的草包罷了。你可曾想過，當年你父親被困汝寧，兄長寫密信示警，他明曉得我對此事死力禁止，為何要將我伶仃留在放有密信的書房裡？”

話音未落，大帳以內已炸開了鍋：“怎會如此？韃靼人是腦筋被野狗吃了嗎？放著唾手可得的中原不要，反來招惹多次將其打得落花流水的晉軍？”

“柳家軍？”底下眾將不由麵麵相覷，“柳家軍不是被調去了耀州對於韃靼人了嗎？”

部屬點點頭：“確係柳家軍不假，可據探子回報，柳家軍的精銳並未一同趕赴耀州，那邊隻要一些老弱病殘和小天子從各處調來供襄樊郡王調派的雜牌軍。”

衛謙答非所問：“沈念卿，你與我家兄長同窗數載，應當很清楚他的脾氣本性吧？”

念卿，人生之短如白駒過隙，大丈夫生當雄圖翼展，青史留名……念卿，本日我如困獸，你似雛鷹，難為天下計，然十年之期，我定能突破樊籠，你也將羽翼漸豐，待當時我坐龍庭你掌千軍，笑聊天下事，海內儘清平……這是誰說的話？是衛伯齡？沈思搖點頭，甚麼前塵甚麼舊事，回顧望去竟滿眼皆是“過”與“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