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老百姓冇有粥喝,怎麼不吃肉糜呢?[第1頁/共3頁]
這個目光我早已在很多人眼裡頭瞧得清清楚楚了,內心頭明鏡似的,又硬又冷,也不必在乎這一人兩人。
狠得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臉的。
衷兒歎了口氣:“但是那又如何辦呢?我不過就這一個兒子,如果廢了他,還能立誰做太子呢?”
午兒一雙黑漆漆的瞳人驀地錯愕,轉眼竟是一抹討厭之色。
我耐煩地解釋道:“天子,當以天下百姓為己任,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你莫怪阿姐說的刺耳,遹兒不像個太子,倒更像個販子屠夫。”
我說,存亡乃是平常事,人大限將至,壽數多少,都是命。
我的心彷彿是沉沉地墜了一下。可再細細體味一番,倒覺出幾分輕鬆來。
半晌,她幽幽隧道:“皇後孃娘這等的臨危穩定,麵不改色,果然如外界所傳,好狠的心。”
我順勢道:“你瞧,午兒有個兒子,名喚慰祖,如本年事極小,我們大能夠將他接進宮裡頭來扶養,對外便稱是當年先帝服喪期有的孩子,因著是喪期,故秘而不發。這孩子年事尚小,不認生,將來也必然將你我視作親生父母,再加上這孩子精美靈透,實在是孺子可教,衷兒感覺如何?”
他苦喪著臉,拉著我抱怨:“阿姐你不曉得,今兒個朝上,幾位老臣上疏說,官方遭大旱,老百姓冇有飯吃,已經餓死很多人了。”
衷兒皺眉:“先生總跟我說,遹兒不是個做天子的料。”他貼著我的臉,非常迷惑:“但是阿姐,如何才氣像一個天子呢?”
我摸著他的腦袋,欣喜他說:“衷兒乖,那些話都是他們說來哄人的,聽不得。”
我慢悠悠地品著麵前的那盞新掐尖兒的清茶,彆看她麵兒上清狷介高的,可骨子裡頭還是沾著我們賈家的血,她必然會同意的。
衷兒猛地坐起家來,錯愕地盯著我:“阿姐...這是何意?!韓慰祖身子裡頭流著韓家的血,如何能做皇室血脈?!”
不曉得他是不是至心點頭,可他的那雙眼睛潔淨的令我自慚形穢。
可這廢太子的動機在我腦中卻更加激烈起來。
衷兒愁眉苦臉,我曉得這孩子腦袋裡頭冇甚麼東西,想要他拿個主張,那比登天還難。
我內心頭微微一滯,都說他傻,可在這上頭他一點兒也不傻,奪目著呢。
我正揣摩著,便聽得屋外內監報陛下來了,內心油然一軟,忙起家迎上去細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麵色紅潤,氣色極好,便笑道:“眼瞧著陛下是有甚麼喪事兒呢。”
衷兒扒拉著我的手指,皺著臉,問道:“那些個老臣怪的很,我不過問了一句,老百姓既然冇粥喝,無妨拿肉糜充饑,如何至於餓死呢?他們便拿出一副錯愕的模樣瞧著我。”他仰起臉來看著一樣錯愕的我,遊移了一下:“阿姐,衷兒是不是真的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