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繞頸[第6頁/共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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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懿的聲音像是從渺遠的天涯傳來，幽幽晃晃：“海蘭，這是我的報應。”

忻妃烏黑的牙齒咬在薄薄的紅唇上，印出一排深深的齒痕：“皇後孃娘痛失小阿哥，還要被欽天監的人誹謗，那監正死了也是該死！”

綠筠見忻妃如此傷懷，隻怕她勾起如懿更深沉的痛，隻得扯過了她，對著海蘭道：“愉妃mm，忻妃如此悲傷，不宜在這兒安慰皇後孃娘，我還是先陪她歸去。”

海蘭眼中一熱，淚水潸潸滾落。她用力捂著嘴，不讓哭聲從指縫間溢位，竭力道：“好好抱下去吧。”

海蘭一臉焦灼，一時按捺不住，陪著天子道：“皇上，要不臣妾出來瞧瞧？”

情意電轉的刹時，滾燙的淚水逆流而誠意底。海蘭定了定神，緩緩道：“姐姐，小阿哥與你緣分太淺，已經走了。”

監正聽得聲音怔了怔：“這是生了麼？這麼快？可還冇到日中時分啊！”

都有勞姐姐了。”

殿中再無彆人。如懿寂然抬頭倒在榻上，眼中的淚水恣肆流下，卻無一點兒哭聲。海蘭悄悄坐在她身邊，拿著絹子不斷地替她擦著眼角潸潸不斷的淚，渾然不覺那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如懿的眼無神地盯著帳頂，櫻紅的連珠帳上密密綴著米粒大的雪珠，閃著晶瑩的微光。底下是“和合孺子”的花腔，兩個活潑敬愛、長髮披肩的孩童，或手持荷花，或手捧圓盒，盒中飛出五隻蝙蝠，憨態可掬，非常惹人愛好，恰是得子的喜兆。連被褥床帳上都是天竺、牡丹、瓜瓞和長春花的圖案，一天一地地鋪展開來，是瓜瓞綿綿、福澤長遠的美意頭。那樣喧鬨熱烈的色彩，現在卻襯出如懿的麵龐如冷寒

出世，結判定了性命啊！”海蘭未等聽完，已經勃然大怒。她氣得渾身亂顫，髮髻間的珠花釵珞玎玲作響：“小阿哥未生之時，你極儘恭維，言說吉祥。小阿哥出世短命，便將統統都推委到皇後孃娘身上。”她直挺挺跪下：“皇上，臣

他的話音未落，模糊有幾聲錯愕的低呼響起，海蘭內心微微一沉，不知怎的，便感覺周身寒浸浸的，像是外頭的寒氣徹骨逼進。但是殿內，清楚是紅籮炭燒得滾熱，入置三春啊！

如懿無聲地抽泣，淚一滴滴從腮邊滑過，帶著滾燙的灼燒過的氣味，彷彿皮膚也是以散出焦裂的疼痛：“海蘭，欽天監的人說是我剋死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欽天監監正忙賠笑道：“李公公所言甚是。皇後孃孃胎氣策動的時候也是個上上吉時呢。微臣已經算過，隻要在日中前後出世，那麼皇後孃娘這一胎不管男女，必然貴不成言。”

的劫數報應，我總和姐姐一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