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寧[第1頁/共4頁]

約莫過了七八日，這一日，一行人終究風塵仆仆地到了海寧。

又拔下頭上的銀鳳鏤花長簪挑了挑紫檀喜鵲石榴紋三屜炕桌上琺琅彩瓷燭台的燈芯，正欲回身去熬藥，忽聽海瀾道：“嬤嬤，且將那張方劑給我瞧瞧。”

略忖一會，將身邊的婆子指給雪華，“三妹，這是孫嬤嬤，一向近身服侍著我的，為人奪目，做事把細，有她服侍你，長姐也能放心一二，得空再指一人給你。你的院落乃新整修的，喚作芳華院，你帶來之物轉頭讓人一併送疇昔，你無妨先學學如何措置。”

“紅玉，三妹初來乍到，尚無得力的婢女。你千伶百俐的，撥了你去服侍她，我也放心。”

顛末南麵最繁華擁堵的十裡長街，又轉了一個彎，車馬便悉數停在了一處五進的大院子前，雪華昂首一看，那黑得透亮的牌匾上鮮明刻著四個金燦燦的字――出雲彆院，融在此時緋紅淺紫的霞光中，透出彆樣的意蘊。

那婆子眸子子一轉，笑著啐了他一口，“你這猴崽子，老孃不過討你一句話，你卻在這裡磨牙，莫非皮癢了不成？”

海瀾將方劑收於炕桌的屜子裡，又翻開了那本厚厚的劄記。

待坐在香楠木的圈椅上，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好整以暇地看著牆上那一麵彩繪，那但是畫壇聖手胡揚軒之作，聽外公說當年他但是不眠不休地畫了整整一天一夜。

海瀾讚成地看著她，一麪點點頭，好久未說話，似在考慮，嬤嬤也不打攪，隻悄悄地退了出去。

“可不是麼？”海瀾麵帶薄嗔，“江家給的犒賞本就很多，誰知孫嬤嬤她……”

如許想著，不免有些入迷，如此心機剔透之人，還不知其子嗣如何的聰明絕倫呢？可他卻將劄記給了本身，言談當中又有些蕭瑟獨孤之氣，難不成竟未立室？

阿全睇了她一眼，調笑道：“你這婆子，心心念唸的皆是你家蜜斯，我若不將她全須全尾地帶返來，你還不扒了我的皮？”

那婆子拴上門閂，吃緊往裡趕。

海瀾會心一笑，點了點頭。

……

順手一翻發明所記甚祥，不但有品名、藥性、忌諱，還在附圖下方說明此藥善於那邊，如果野生配置需重視的事項，最可貴的是冇有效方劑上龍飛鳳舞的草書，改用端方的小楷，圖亦描得栩栩如生，胡神醫在書畫上的功力由此可見一斑。

“那嚴家老爺的手也伸得真長，幸虧老爺子當初發明得早。”

海瀾睇嬤嬤一眼，嬤嬤會心，拿出一隻赤金纏絲雙扣鐲，“這是蜜斯賞你的，好好收著，這但是上好的赤金之物呢。”

紅玉聽了這話先是麵露憂色，乍一想又覺不當，本身都已及笄了若留在蜜斯身邊或許將來還可當個陪嫁丫環，總有熬出頭的那一日，跟個小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