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寧[第2頁/共4頁]

連蜜斯最正視的孫嬤嬤都指給了三蜜斯，可見此女的分量……

紅玉是她的貼身婢女，麵龐皎好更兼身姿窈窕，有一手極標緻的刺繡活，卻自視甚高，海瀾夙來不喜，礙於其母莊氏打小燕奉侍本身母親，這才留了在身邊。不過這一點除李嬤嬤外並無彆人曉得。

約莫過了七八日，這一日，一行人終究風塵仆仆地到了海寧。

海瀾睇嬤嬤一眼，嬤嬤會心，拿出一隻赤金纏絲雙扣鐲，“這是蜜斯賞你的，好好收著，這但是上好的赤金之物呢。”

“吱”的一聲偏門開了，伸出一個女人的頭來，額上有清楚可見的細紋，唯一雙眼睛尚未染上光陰的痕，骨碌碌地轉著，一見阿全臉上情不自禁暴露憂色，忙抓著他的手問道：“但是蜜斯返來了麼？”

雪華忙向她福了一福，“華兒統統，任憑長姐作主。”

“可不是麼？”海瀾麵帶薄嗔，“江家給的犒賞本就很多，誰知孫嬤嬤她……”

目睹得海瀾正下車，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攙了手，笑道：“總算把蜜斯給盼返來了，咦，如何人瘦也了一圈？”嘴裡一麵嘟囔，一麵將一記冷冷的眼刀嗖地射向李嬤嬤，忽覺袖子被扯了一下便迴轉頭。

然後自披髮著幽暗香氣的楠木衣櫥裡找了塊獸頭雲錦靠墊塞在她背後。

“無妨。”海瀾輕笑一聲，“有孫嬤嬤從旁幫手你還怕甚？三妹將來是有大出息的，好好奉侍自少不了你的好處。”她可冇有錯過紅玉眼裡的糾結與掙紮。

芳華院的牌匾極新，顯見得是新掛上去的，雪華不由暗忖道：長姐以我名中的華字取名，倒也妥當，又剛好應著這滿園光輝似流火的三角梅勃發著春日的氣味，不免又念及長姐這一起的良苦用心。

“不但如此，恐怕這也是他醫術高深之故。”海瀾抬頭看著嬤嬤，“能將細枝末節做細做好，又持之以恒，豈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紅玉考慮再三，隻得應了。

眸子子滴溜溜一陣亂轉，忙推委道：“蜜斯，奴婢年青，經曆不敷，怕難以當此重擔，恐有負蜜斯所托。”

略忖一會，將身邊的婆子指給雪華，“三妹，這是孫嬤嬤，一向近身服侍著我的，為人奪目，做事把細，有她服侍你，長姐也能放心一二，得空再指一人給你。你的院落乃新整修的，喚作芳華院，你帶來之物轉頭讓人一併送疇昔，你無妨先學學如何措置。”

顛末南麵最繁華擁堵的十裡長街，又轉了一個彎，車馬便悉數停在了一處五進的大院子前，雪華昂首一看，那黑得透亮的牌匾上鮮明刻著四個金燦燦的字――出雲彆院，融在此時緋紅淺紫的霞光中，透出彆樣的意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