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寧[第2頁/共4頁]

約莫過了七八日，這一日，一行人終究風塵仆仆地到了海寧。

“三妹，教習先生已著報酬你物色好了，你且好生預備著，明日便可拜見夫子了。”

前院種著十餘顆桃樹，彼時桃花開得正豔，其氣勢毫不輸與天上的霞光，引得一群胡蝶流連忘返，直若人間瑤池，以“亂花漸欲誘人眼”來描述再也貼切不過。

阿全跳下車，竄到朱門前，隻悄悄地敲了三下。

“蜜斯，奴婢覺著不如明日您暗裡召見於她，安撫一番，以免嚴老爺又有新的行動。”

海瀾心知其意，一麵執了她的手笑道：“嬤嬤，三妹與我本不分相互，且三妹聰明多才，隻怕來日愈發的出息，我可不想讓人教壞了她，除卻你，實在找不出能當此重擔者，也隻得辛苦嬤嬤你了。”聞言，孫嬤嬤這才暴露一抹笑，忙領了雪華下去。

“那嚴家老爺的手也伸得真長，幸虧老爺子當初發明得早。”

芳華院的牌匾極新，顯見得是新掛上去的，雪華不由暗忖道：長姐以我名中的華字取名，倒也妥當，又剛好應著這滿園光輝似流火的三角梅勃發著春日的氣味，不免又念及長姐這一起的良苦用心。

“可不是麼？”海瀾麵帶薄嗔，“江家給的犒賞本就很多，誰知孫嬤嬤她……”

見高臥軟枕的她毫無睡意，嬤嬤拿出那本厚厚的劄記遞與她。

見海瀾麵帶不豫，中間又站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心頭一動，忙陪了笑回稟道：“稟蜜斯，按著您的叮嚀，西側的芳華院昨兒個便已清算伏貼了。”

那胡蝶甚是乖覺，眼看便要捉到又驀地飛走了，惹得她含笑宛然，時有輕風拂過，悄悄淺淺的甜香隨即彌散，令人神清氣爽，彷彿這連日的怠倦皆一掃而空，如許的嬌憨與玩皮，讓她有類彆樣的嬌媚多姿。

待坐在香楠木的圈椅上，不由長舒了一口氣，好整以暇地看著牆上那一麵彩繪，那但是畫壇聖手胡揚軒之作，聽外公說當年他但是不眠不休地畫了整整一天一夜。

阿全睇了她一眼，調笑道：“你這婆子，心心念唸的皆是你家蜜斯，我若不將她全須全尾地帶返來，你還不扒了我的皮？”

目睹得四下無人，嬤嬤嗤的一笑，“這會子除了釘子，倒也身子鬆快。”

那婆子眸子子一轉，笑著啐了他一口，“你這猴崽子，老孃不過討你一句話，你卻在這裡磨牙，莫非皮癢了不成？”

海瀾沉吟半晌，笑道：“那就依你所言，就跟紅玉的犒賞一樣吧。”

這壁彩畫老是在不應時段給她以分歧的悟。正入迷，一個身穿淺碧紗裙的婢女奉上茶來，海瀾斜睨一眼又略啜了一口，方喚道：“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