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因與果[第4頁/共4頁]

牛其山一手撫摩著印在門上香豔的紅唇，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說甚。

與他有過床底之歡的女子，抑或孌童，數不堪數，像她這般風情的，可謂平生未見。

好輕易捱到床沿，一把將懷中人兒推倒，又笨拙地想解開她的棉袍，卻手忙腳亂。

周力從袖袋裡摸出五錢銀子，在他麵前一晃。

……

再往右，是一盆修剪得錯落有致的仙客來，白瓷花盆，玫紅色的花朵一簇簇，像一對戀人似的，你貼著我，我貼著你，而靠近花盆沿口的圓葉綠油油的，肥肥的，像是一雙雙圓口鞋，煞是風趣。

……

牛其山赤著上身，斜倚在雲枕上，看她嬌喘籲籲地將一把扶手椅搬到床榻前，不由歎了口氣，“如果早些瞭解，斷不教你受這般痛苦。”

周力本來低著頭，並未聽到料想當中的一番歇斯底裡的臭罵，不由悄悄抬眼，打量著他。

女子也不吭聲，嘟起花瓣普通的唇，蜻蜓點水似的，在他額上悄悄一啄，像一尾滑溜的魚般躍入他的度量。

門“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一個年青女人的頭，淡施脂粉的臉上，一雙不甚端方的眸子子滴溜溜亂轉著，傲視間有類彆樣的風情，經心形貌的含煙眉微微上挑，半是回絕，半是聘請，纖濃合度的身材——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那翠綠色暗繡粉芍藥裙衫領口處的幾粒鈕釦半敞著，模糊可見肌膚瑩瑩似雪。

蕭灑，天然，涓滴不矯揉造作，彷彿兩人早已熟諳。

齊嬤嬤將一個荷包塞到周力手中，周力忙道：“多謝夫人犒賞。”

牛順江不由慌神，“可有甚法醫治？”

牆角處有一隻園肚香爐，正冒著嫋嫋白煙，淡而薄的薄荷香味片嗞嗞地燃燒著，往四周彌散。

周力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額頭，“少爺的通房葛氏現在有喜了。”

他隨便拿起海寧報上來的名冊，第一頁最末一行上寫著：嚴雪華，兵部侍郎嚴鬆之嫡女。

依痕橫他一眼，“不過措置些家事……”

正說著，俄然周力量喘籲籲來報：“恭喜老爺夫人……”

一個滿臉橫肉的絡腮鬍，站在門框中心，雙手叉著腰，凶神惡煞地瞪著牛其山，“你找誰？”

聞訊，汪士才拄著柺杖，在院門外放了一掛鞭炮。

那絡腮鬍見他禮數尚算殷勤，也拱了拱手，“兄弟勿怪，老哥自昨日到此歇腳，不竭有人前來騷擾，是以……”

他會心，忙轉頭叮嚀道：“去，兩個時候後再來這兒接小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