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納直言超遷張佚 信讖文怒斥桓譚[第4頁/共6頁]

光武帝覽疏，甚是不懌。及修建靈台，擇視地點，又欲決諸讖文，譚複極言讖文不經，光武帝大怒道：“桓譚非聖犯警，罪當正法！”譚不堪驚懼，叩首流血，方蒙寬宥，惟尚降譚為六安郡丞。譚怏怏就道，抱病即死，年已七十餘歲。何不早去？又有大中大夫鄭興，因光武帝語及郊祀，擬從讖文取斷，興直答道：“臣不覽讖文。”光武帝作色道：“卿不覽讖文，莫非不信讖麼？”興倉猝伸謝道：“臣素愚笨，書多未讀，並非不信讖文。”光武帝方纔無語，但終不留任內用。厥後興被侍禦史訐奏，說他出使成都時，私買奴婢，應當加罪，遂謫興為蓮勺令。興到差後，正欲繕修城郭，以禮教民，又奉朝命免官，歸老開封客籍。興素好古學，尤通《左氏周官》，善長曆數，如杜林桓譚諸人，常常向興問業，取承意旨，故世言《左氏春秋》，多數宗興學說。興歸裡後，但至閿鄉授徒，三公屢加征辟，不肯複起，得以壽終。識見比桓譚為高。子眾能承父學，下文自有交代。

昔高天子與群臣約，非劉氏不王，呂太後賊害三趙，趙幽王友，趙恭王恢，趙隱王快意。專王呂氏。賴社稷之靈，祿產伏法，天命幾墜，危朝更安。呂太後不宜配食高廟，同祧至尊。薄太後母德慈仁，孝文天子賢明臨國，子孫賴福，延祚至今。其上薄太後尊號曰高皇後，配食地祗，遷呂太後廟主於園，四時上祭，垂為永典，毋愆爾儀。

朕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汙七十二代之編錄！若郡縣遠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髡、令屯田。特詔。

聖旨既下，群臣既不敢複言，待至光武帝東巡已畢，即奉駕還宮。好輕易過了兩載，已是建武三十二年，光武帝偶讀《河圖會昌符》，讖記書名。有雲：“赤劉之九，會命岱宗。”不由的科學起來，暗想前次東巡，群臣都勸我封禪，彼時我未見此書，還道封禪無益，以是駁斥。今讖文如此如此，莫非真要我行此古禮？乃命虎賁中郎將梁鬆等，按索河洛讖文，計得九世封禪，共三十六事。不知從何書查出。司空張純等，即希旨上書，奏請封禪，略雲：

未幾已是中元二年，光武帝已六十三歲，還是昧爽視朝，日昃乃罷，暇時輒召入公卿郎將，與談經義，至夜靜方纔寢息。皇太子莊，常伺間進言道：“陛下明若禹湯，獨不似黃老養性，未免過勞，願今後保養精力，優遊自適。”光武帝搖首道：“我樂為此事，並不覺頹廢呢！”話雖如此，究竟大哥力弱，不堪煩劇，竟於中元二年仲春間，抱病日劇，在南宮前殿中，壽畢棄世。總計光武帝在位，共三十三年，起兵舂陵，迭經艱險，終能光複古物，削平群雄，可見他智勇深沉，不讓高祖。至天下已定，務用溫馨，退武臣，進文吏，明慎政體，統轄權綱。並且崇尚時令，講究經義，耳不聽鄭聲，手不持玩好，與貴爵等持盈保泰，坐致承平，比那高祖漫罵儒生，誅夷功臣，縱呂後禍劉，實是相差很多哩！也是確評。惟妻妾易位，嫡庶亂序，嬖倖梁鬆，薄待馬援，暮年尚科學圖讖，侈誌東封，這雖是瑕不掩瑜，免不得有傷大德呢！小子有詩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