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久生什麼[第1頁/共4頁]

這以後很多日，馬含光等不到伍雀磬來他院門前搭訕。

伍雀磬腳下愣住，身後響起沉緩不濁的嗓音，“我害了同門性命，並非甚麼功德，不肯相告是羞於開口，不是你多管閒事。”

他插/入她的話，“我之以是儘力搶先，不為其他，是為師姐當年一番期許。”

“你不必對我這麼好。”伍雀磬答，“這回是屋塌，下回如果山崩呢，你也為我擋？”

馬含光生生澀澀，又去斂她細發，“我心慕師姐，由來已久。”

馬含光立於原地一時未言語，伍雀磬雙眼對著虛空道：“你才說要照顧我，這麼快就不算數了？”

馬含光愣了一愣，囁嚅：“……人說還好。”

伍雀磬叫他放了野豬，她固然也心疼那些菜，但師門教誨人要有好生之德。

馬含光一如既往死死盯她的眼，一時喘氣聲便有些重。

伍雀磬卻點頭，“你是掌門愛徒，我倒是知名小卒，即便你眼下小受波折，來日證明那殺人之過非你之失，掌門念著你，天然會傳令將你召回。可我呢……”她說了這句，揚眸似能視物般望住他的眼，“我一世都會索居於此，你能夠陪我一世？”

他將下廚的衣裳另備一套，每日換幾次裝束，怕再沾了油煙味，叫伍雀磬嗅出來。

馬含光移開眼，聲音微有些疏離，“與你無關。”

馬含光整張臉被她十指所覆，微有芳香的感受一寸寸撩人神經，他不比伍雀磬安閒，一時暈紅雙頰，臉燙非常。

馬含光那端未再迴應，人已點地飛出，三兩下擒了拱菜的禍首，到伍雀磬身前。

“甚麼好事？”伍雀磬像極有興趣，往深裡看望。

如何，伍雀磬心道，我在你很不對勁？

起先的難堪，而後的和諧。她有一次回望當年，對馬含光道：“我記得你當初於露台峰的紫磨劍萍練劍，好似每回都有冇端莊的小師妹遠遠躲著偷瞧。那群丫頭不費心，說躲也是對付，隻在一旁嘰嘰喳喳吵得你不能用心。我瞧你每次都是寒著臉分開，幾次三番，你就再也不往劍萍去了……但是你卻不知，我也曾於那丫頭堆中湊了一腳。”

彼端沉默，伍雀磬吞聲去摸本身的探路杖，前一刻不知被她順手扔在那裡，心機燥，跌跌撞撞就更找不到。

“之前也常見，但從未如此靠近。現在想來，很多物事都未曾當真細心地瞧上一回。”

伍雀磬幕天席地，坐在菜地旁，問：“今晚會來麼？”

“你說甚麼？”伍雀磬嫌他聲小，附耳切近，撇著嘴道，“與你說話，我倒覺本身壞的是一雙耳朵，而非眼睛。”

他道：“你我份屬同門，有一世師門之誼，這些不算甚麼。”

馬含光低喃：“師姐，我冇事……”伍雀磬幾乎嗆出一句哭腔。

伍雀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