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久生什麼[第2頁/共4頁]

伍雀磬道：“你不是侷促記仇之人，我曉得。殛斃同門一事必然另有隱情，我也信賴……我不與你厚交，不是顧忌你殺人之罪，是恐防本身風俗於此，深陷於此……我怕本身離不開你，你懂不懂？”

馬含光而後領她返回，自家院中的水缸裡舀水給她淨手，她往身上擦擦便要走，忽而又退返來。

馬含光話少，多數是不懂如何接她的話。

……

馬含光整張臉被她十指所覆，微有芳香的感受一寸寸撩人神經，他不比伍雀磬安閒，一時暈紅雙頰，臉燙非常。

“你不必對我這麼好。”伍雀磬答，“這回是屋塌，下回如果山崩呢，你也為我擋？”

馬含光聞言並不接話，伍雀磬本當本身如此存眷於他，他得知後該是欣然安撫，誰知他隔半晌開口，腔調裡卻有股不算濃烈的絕望。

伍雀磬掌心探出熱度，笑：“好生燙，但是方纔淋雨受了寒？”

“不，師姐極好。”他道。

她過後被他帶回家，裹著濕衣，抱膝坐在床角，手邊擺著馬含光的乾衣，半晌不動。

伍雀磬家的草屋不擋風、不遮雨，她知馬含光公開幫她補葺幾次，但是這日半夜時分風雨晦暝，岌岌可危的茅草屋還是搖搖將傾。

伍雀磬點頭。

……

“你說甚麼？”伍雀磬嫌他聲小，附耳切近，撇著嘴道，“與你說話，我倒覺本身壞的是一雙耳朵，而非眼睛。”

“你留下，我去將你草屋重砌，砌好前我住你那。”

“你如許，讓我感覺本身好似多管閒事。”

“我會照顧你，”馬含光彌補，“不管何事。”

“你見到要與我描述它模樣。”

馬含光聽出她不歡暢，見人要走，便道：“是害人道命的錯。”

月暈清華，夜風乍涼，他脫了件衣裳給她披著，她抽抽鼻子，“蒜頭味。”

這以後很多日，馬含光等不到伍雀磬來他院門前搭訕。

“……還冇。”

伍雀磬怔忡，“我不明白，你是掌門弟子，你那麼優良……”

她感受他是半跪在床側，仍留著間隔，聲音卻由低處傳來。

他那聲音很沉，不清澈，乃至有些沙啞，卻到底有種前所未有的和順包含此中。

他這纔有了絲高興，又覺妄自斷言錯怪了她，低聲含糊道：“本來如此。”

“你懂技藝？”伍雀磬問。

“已經來了？”

伍雀磬叫他放了野豬，她固然也心疼那些菜，但師門教誨人要有好生之德。

馬含光見她不語，將床上衣物更往她手邊推了推，“師姐早些歇下，我去柴房。”

馬含光那端未再迴應，人已點地飛出，三兩下擒了拱菜的禍首，到伍雀磬身前。

伍雀磬探脫手，馬含光不知為何，便也接了。豈知她倒是繞開他的手，因無分寸指尖於他額心重重戳了下，而後倒是摸索著觸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