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逢[第1頁/共4頁]

畢竟是大費周章得來的少主，臨門一腳如非迫不得已，誰也不肯前功儘棄。

遠遠潛入水下聞得此言的馬含光嘲笑，是你們大開千百條縫隙想要以我為餌一網成擒，現在縫隙成了錯失轉頭已晚，那就莫怪彆人得逞是因你等謙讓。

這丫頭很聰明，曉得反其道而行，覺得越是欲蓋彌彰就越能令人思疑她少主的身份。

忍忍吧，他將伍雀磬夾得緊一些，冇甚麼過不去的，要麼死，要麼曆儘劫灰浴火重生。他是如許走過來，若然這位萬極少主做不到，無用之人留著也是多餘。

毫無聲氣，就如同真正麵對滅亡時普通寂靜。伍雀磬遐想當年，當他為九華榜樣，她在山旮旯裡做她的普羅大眾；他大有施為，她卻隔著群峰巒嶽兀自竊喜。一名高出雲表，一名還那般癡傻，隻因對方的卓絕出眾就歡樂雀躍。哪怕交集也無，哪怕連洞察之人都未曾有那麼一個，她卻可將統統都埋於心底，年初尾鼓脹脹地捂在肚子裡，當是這輩子最清甜的一道念想。

可惜連馬含光都不知伍雀磬現在內心諸多衝突，她按著先前假想並冇有籌算這麼快叫人捉走。戚長老與她有商定，統統還未籌辦伏貼。

伍雀磬自認做得很好，但是內心裡更想甩手統統馬上向馬含光攤牌。

忽而後肩一震，馬含光的手不輕不重地環住了伍雀磬身材。他當她冷，哪怕忍著討厭也於冰水中為其取暖。

“你――！”伍雀磬隔了隔，叫。

伍雀磬並不知身後兩名孩童如何對待突入者，沖弱渾厚，想是驚嚇惶恐更多過於評頭論足。但不管那震駭的眸子瞪很多大，決然及不上伍雀磬靈魂的這一眼，遙隔數年，渾似平生。

伍雀磬深吸氣，頭皮傳來陣陣刺痛幾近要迫得她墮淚，反問道：“若我是萬極聖主，你又是誰，敢如此對我？”

“你冇聽過不要緊，”他道，“不認得我也會大小無遺讓你認得，隻一點，你從現在起不管用心也好用腦也罷，緊緊給我記著：崔衍是你生母，而你是雲滇萬極宮主之女，待其百年以後，你便是名副實在的萬極聖主，武林之大，唯你獨尊。”

他這般想時伍雀磬便在他懷中猛地一掙，是憋得狠了不能呼吸。

因顫栗，伍雀磬將臉頰靠於馬含光肩膀，是迫不得已，並非主動。此人因而移下目光，望了她一眼。

伍雀磬猛地睜眼，對上或人多年後大變的一張臉，打擊之下，懵然怔愣。

回身擋了榻上兩人，伍雀磬短小的身軀高仰著頭，“你找誰？如果是甚麼少宮主，那是我。”

“我乃萬極荊湖分壇副壇主馬含光。”他道，鬆了手。

唯有躲。

就好似非常衝突地糅合了拒人千裡的冷僻與生殺縱肆的邪性，那雙眼中，已找不出當年半點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