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逢[第3頁/共4頁]

半點冇有憐憫疼惜的意義，他傾首於她耳側低語：“不準睡。”

因顫栗，伍雀磬將臉頰靠於馬含光肩膀，是迫不得已，並非主動。此人因而移下目光，望了她一眼。

伍雀磬瞋目而視，忽聽他問起了青竹門崔衍此人，便是伍雀磬眼下身份的生母。

可惜連馬含光都不知伍雀磬現在內心諸多衝突，她按著先前假想並冇有籌算這麼快叫人捉走。戚長老與她有商定，統統還未籌辦伏貼。

唯有躲。

伍雀磬於堵塞中昏倒，又於冷顫中被凍醒，她的穴道已自行解開，唯獨啞穴未解，是防她叫喚。

不帶任何豪情、冷酷慘白的一眼。

少年的馬含光原就有副耐看眉眼，倒也非一見時驚為天人，倒是看久了叫人難以消受那類。入鬢的眉梢，眼型苗條，眸中清光斂正。他的鼻子最為都雅，端方又超脫，撐起一張靈秀的臉，不會因緩慢生長添了慎重卻失了興趣，不會因太太高遠便失了與人相對時那份謙遜溫和。

毫無聲氣，就如同真正麵對滅亡時普通寂靜。伍雀磬遐想當年，當他為九華榜樣，她在山旮旯裡做她的普羅大眾；他大有施為，她卻隔著群峰巒嶽兀自竊喜。一名高出雲表，一名還那般癡傻，隻因對方的卓絕出眾就歡樂雀躍。哪怕交集也無，哪怕連洞察之人都未曾有那麼一個，她卻可將統統都埋於心底，年初尾鼓脹脹地捂在肚子裡，當是這輩子最清甜的一道念想。

他稍稍放手，曠夜悠長，向來也冇有任何慣例，這永寂黑夜，他比任何人都還要復甦。

伍雀磬渾身不能轉動兼且口不能言，眼看四下無人，保衛的弟子早被馬含光一一處理，就明白此人是有備而來。

那曾經她覺得她未曾錯過的年代，究竟產生了甚麼？伍雀磬呆望此人，腦中一片空缺。

馬含光與伍雀磬藏身於浮橋之下，便是逃脫多時仍能不時聽到遠處丐幫弟子的搜尋動靜。這申明危急並未闊彆，登陸無異自投坎阱，單靠水路走出君山範圍也絕無能夠。

她將本身完整地埋於對方潮濕的肩窩，狠狠勾住對方頸項，一幕相稱詭異的畫麵，十二歲的幼女妄圖占有一個男人。

畢竟是大費周章得來的少主，臨門一腳如非迫不得已，誰也不肯前功儘棄。

“你冇聽過不要緊，”他道，“不認得我也會大小無遺讓你認得，隻一點，你從現在起不管用心也好用腦也罷，緊緊給我記著：崔衍是你生母，而你是雲滇萬極宮主之女，待其百年以後，你便是名副實在的萬極聖主，武林之大，唯你獨尊。”

一起飛奔下山，之前山腳下活捉萬極分壇弟子的丐幫世人也犯過想來，分離搜山，終究還是撞上了馬含光。

“你說誰？”伍雀磬裝傻，“不認得，冇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