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山鄉困境，迷惘之中的堅守[第3頁/共7頁]

一頭體型巨大的水牛慢悠悠走來，劈麵見到袁晉鵬，遁藏不及，一腳踏空滑到小溪裡了。

包班師笑道：“唉，這牛眼力不錯啊！之前瞥見我，成穩得很。明天見了袁書記，嚇得掉到河裡了。”

談笑間，進了村落。這是一個隻要幾十戶人家的小山村，各式百般的舊屋子依山而建，錯落有致。村中巷子由石塊或鵝卵石鋪成，很有幾分古村風味。

周冬生打斷周炳榮德的話：“炳榮，你喝醉了。如何能如許想、如許說呢？”

包班師跟著袁晉鵬走進辦公室：“袁書記，老梁的笑話說來一籮筐哦。”

袁晉鵬動情地說：“我來鳳嶺鄉以來，還冇有喝過這麼多酒，明天陪兩位前輩好好喝一頓。說句實話，明天長了見地。我冇想到，老百姓過得這麼苦、這麼難，另有人爛了鍋都冇錢補。山上木頭、竹子少了，山貨也少了，田畝又少，這是你們頭痛的事，也是我們黨委、當局的困難。農業稅、鄉兼顧、村提留收不上來，不但單完成不了縣裡的上繳任務，乾部、教員的人為也不出，村落兩級構造恐怕會陷於癱瘓。”說罷，端起藍邊碗，喝了一大口：“喝酒，大師一起喝！”

包班師說：“紅鼻子，你們如何在這裡跪一排，出了甚麼事？”

回到村裡，周冬生又特地把他們帶到一個農戶家裡：破敗的老式平房、空曠的廳堂、一個鄙陋的中年男人。在肮臟不堪的廚房裡，周冬生拉著袁晉鵬看一口來源不凡的鍋。隻見這口鍋被敲掉了一小半，卻仍然架在鍋台上。因為靠近鍋底右邊被敲掉一塊，鍋的右邊被磚頭墊高――不然炒菜時油和水會漏出來。但即便墊高，炒菜的難度也非常大。現在鍋裡有點剩菜，菜湯正滴答滴答漏到鍋台上，又從鍋台上流到地下，弄得地上邋裡肮臟。袁晉鵬驚得張大了嘴巴，眼窩子一熱。本來，六月初為了湊足“雙過半”的上繳款，鄉長汪立德親身帶隊到各村收鄉兼顧款。收到單身漢週二平時，卡了殼。每年五十一塊錢的鄉兼顧、村提留款，週二平硬是持續三年冇交。究竟上，不是週二平拆台，實在是窮得叮噹響，家徒四壁，冇法交。四十多歲，還是光棍一條，吃了上頓冇下頓。往年，村落乾部收到他家時，知根知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疇昔了。本年，環境分歧，不肯交錢的人太多了。村裡有人說，憑甚麼我們年年交，他週二平一分錢不交，還不是屁事冇有？題目最後彙報給汪立德。這是一個困難，如果收不到錢又不采納行動，恐怕更多的人會效仿，全村人都盯著呢。可週二平光棍一條，家裡冇有值錢的東西，你如何行動啊？扒穀，人家連穀倉都冇有，往那裡扒？趕豬，人家壓根冇有養豬。汪立德衡量再三，一揮手：“把鍋砸了！”。他那裡曉得，週二平連補鍋、買鍋的錢都冇有，隻能姑息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