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青山暮雪訴衷腸[第3頁/共4頁]

隻見她跪在地上，伸出雙臂以攔我來路。

甘棠行動輕巧，順手拿起一件緋色大氅披在我身後，輕聲道：“外頭更深露重，公主可彆著涼，煩請公主行動輕一些，免得轟動那些值夜的保衛。“

我俄然認識到本身的冒昧，嗖地回身欲走，卻瞥見甘棠氣喘籲籲地迎了上來，我見狀從速對她一邊擺手一邊使眼色，表示她噤聲拜彆。誰知這丫頭竟然涓滴冇瞥見，隻顧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嚷著：“公主！公主走得好快，奴婢在前麵跟不上，嚇得覺得要走散了，幸虧終究找到公主了。“

第一謙謙君子？這甘棠可真會阿諛，一口一個我家公子，不像是太王太後派來的，倒像是他左賢王指派來的，約莫這左賢王深得太王太後喜好。

事已至此，我乾脆冇了先前的侷促，量他也不敢拿我如何，不過是討厭瞥見他那張臉罷了。

“說吧，找我何事？“不等他說話，我率先開了腔。

“既能來，便能去。“此時他已轉過身去，背對著我臨崖而立，語氣規複了本來的冷酷與不屑，雙手撫笛，不再作聲。

本來是為這個？看來我果然一語道破貳苦衷，隻是他竟然為了一句話留我在此，真是愚稚，倒不像他的做派。哼，你想曉得，我就偏不說。

我看不得他那幅德行，不等他再度開口，便搶了話機：“還請左賢王不要非難於甘棠，統統皆是狐璽自作主張。不過真要究查起來，恐怕左賢王也難脫乾係？“

翻臉如翻書，如此吝嗇。被他嗆了返來，心中頗感不快，我隻得壯了膽量單身返返來時的路。冇走幾步，身後笛聲響起，此次竟吹的是《新月泉》，乃是一首官方廣為傳唱的兒歌，在這黑漆漆的路上聽來非常溫馨，令我想起兒時母後每晚哄我睡覺的場景，母後哼的恰是此曲，心中驀地升起一層暖意，我一起跟著曲調輕聲哼唱，垂垂竟不覺驚駭了。直到火線現出燈火的亮光，不知不覺已到了營地，身後那舒緩婉轉的笛聲漸遠了些。我輕手重腳地回到營帳裡，見一旁的芣苢仍在熟睡，甘棠則在等我返來，見到我隻輕聲見禮，便輕手重腳為我換衣，直到服侍我躺下，方纔退到一旁睡下。

我用心假裝氣憤的模樣：“你好大的膽量，竟敢攔住本公主來路！“

甘棠想了想，抬高聲音說：“奴婢也不知，這首曲子聽起來有些耳熟，隻是一時也想不起在那裡聽過，是在那裡聽過呢。“

說罷我便要繞她而去，見她再次攔在我跟前，儘是焦心：“公主若執意如此，奴婢隻要去稟報左賢王了。“

許是見我有些慍怒，甘棠躊躇半晌，緩了緩細聲說：“想來公主是第一次離宮，頗感不適，若實在睡不下，不如讓奴婢陪你一同散心可好？一來免得公主沉悶，有奴婢跟著也好照顧。二來如果左賢王問起，奴婢也好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