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青山暮雪訴衷腸[第2頁/共4頁]

甘棠在我身後喃喃自語，我自顧自地尋聲而去，不知不覺踏入一片叢林，笛聲越來越近，由清澈空靈到明麗光輝，轉而淒哀直下，竟奏的愈發哀痛起來，襯得夜色愈發清冷孤涼。這吹笛之人雖技能高超，風格高雅，倒是個心機頗重之人，我一麵走一麵在心中碎念，直到那笛聲逼近耳畔。約莫百步之處是一方斷崖，一個身形高大俊拔的縞衣男人頂風而立，雙手持一方澄碧玉笛，僅看獲得側麵，卻有著令人讚歎的精彩表麵，月光之下，如同妖孽。一時詫異，不由得步步走近，笛聲戛但是止，在我離他僅五步之遙的時候。

“不當！“我倉猝喚住甘棠，一想到要單獨麵對這個妖孽，渾身都不安閒，不知這左賢王是否用心要刁難我，我強裝平靜：“我既為入宮妃嬪，伶仃與左賢王在此會麵實有不當，如果傳入彆人耳中被曲解，隻怕既辱了我西虯麵子，也壞了左賢王佳譽。左賢王豈會不知男女授受不清之說？“說罷，心中隻感覺憤怒，這左賢王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莫非是用心要我尷尬？此民氣機一等一，毫不成掉以輕心。

甘棠滿眼委曲，神采果斷，婉聲道：“請公主恕罪，左賢王叮嚀過奴婢，公主不成分開營帳，行進途中多有險況，且此時夜已深，公主如有任何閃失，奴婢擔待不起。“

甘棠行動輕巧，順手拿起一件緋色大氅披在我身後，輕聲道：“外頭更深露重，公主可彆著涼，煩請公主行動輕一些，免得轟動那些值夜的保衛。“

事已至此，我乾脆冇了先前的侷促，量他也不敢拿我如何，不過是討厭瞥見他那張臉罷了。

“嗯。“我淺笑朝她表示，內心生出一絲暖意。

話語間，芣苢已傳喚門外的兩名宮娥出去，二人看起來非常聰明，穿戴一式的鵝黃色宮衣，梳著一式的雙螺髻，先是報了姓名，沉香和落英，遂請了安施了禮便服侍我梳洗。

我微微一笑，正聲道：“若不是左賢王深夜在此奏笛，我也不至於擺佈不成眠，恰是左賢王的笛聲擾人清夢，是以何故怪得彆人？不過，想這深山深穀，夜清月明，能聽到如此動聽笛聲夜不成眠也算值得。這首青山暮雪，左賢王吹得極好，如訴衷腸。“說罷卻有些悔怨，怎可這般等閒道破民氣，窘的不過是本身。

甘棠隨我身後，二人輕手重腳繞到帳篷前麵。我全然是對那吹笛的人感到獵奇，此番出來天然是想探個究竟。

見她不肯讓路，我隻好換了語氣：“我隻是睡不著，想出去透透氣，定不會令你難堪。“

那笛聲仍在耳畔，始終未停，我躺在床上內心格外安好，垂垂有了睡意，不知不覺像被帶入一片無邊的花海，周身皆被暖香環抱，身子輕飄飄似乘著軟軟的祥雲飄搖在花海之上，滿眼的紅黃粉綠深來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