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噩耗[第2頁/共6頁]

“母後俄然薨逝，狐璽哀痛至極，一時言行無狀，才頂撞了父王，就請父王念在她與母後母女情深的份上寬恕她吧！”承錦接著為我討情，我像隻木偶一樣跪在那邊，麵無神采，冷視著麵前高高在上的王上。

“對對對，就是冥虛子。我聽人說阿誰冥虛子還是當今夔國的公子呢。”臧兒麵帶憂色，自顧自地說著。

臧兒模樣生得非常姣美，柳眉鳳眼，一張小巧精美的圓臉如天上皎月般明麗，性子又活潑敬愛。隻是本身竟這般粗心，臧兒整日與我在一起，我竟涓滴未曾發覺她對太子起了情素。

“甚麼弔喪？甚麼王令？叔母後她不會死，她不會死！”

我涓滴不顧父女君臣之禮，惡狠狠地詰責道：“叔母後為何會俄然薨逝？”

我偷笑了下，責怪道：“你這丫頭說話如何如許冇規冇距的，真是越來越懶了，我不過讓你在一旁替我收捲了幾卷書罷了，你怎就抱怨上了？你如果不樂意，儘管放下，喊了其彆人來做就是了。”

此時那兩名侍衛也愣住了腳步，叔父王麵無神采地凝睇著跪在膝下的太子，站在一旁的代夫人早已嚇得花容失容。

“他是我西虯太子，將來的王上，誰說他冇有說話的份兒！”叔父王正聲道。

叔父王並未接腔，隻朝著我身邊的兩名鋼盔侍衛喝令道：“鬆開公主！”

“公主莫要活力，我那裡是抱怨啊，我是感覺這破東西翻看起來實在吃力，擔憂公主把手累著了。也想不通為何王上向來隻令公主多讀書，而從不勉強其他幾位公主？這麼多書呢，隻怕公主都已經把這天下的書都讀遍了。就連我這個每日伴讀的宮娥都能背得出一兩首詩來了，腦筋裡還被灌進了一堆人的名字，甚麼孔子、孟子、商甚麼鞅的，另有阿誰冥……”臧兒說著說著，便想不起來了。

遵循西虯的殉葬軌製，陪葬者均要在侍衛看管下進入寢陵，然後分躺在陵墓內的木床上，服毒他殺。

一聲王令之下，統統人膜拜在地為康定王後致哀，沉沉哀婉的鐘鼓聲響起，其間嗡嗡的抽泣聲繼而轉成了慟哭聲，聲聲悲慼。

可這些我並未曾跟臧兒說過，因而我獵奇地笑著問她：“你安曉得，是從哪兒聽來的？”

“冥虛子。”我拖了聲音，笑著改正她。

我掩口偷笑，忽感覺天底下思春的女子原是如許敬愛動聽。

我強扭著脖子轉頭看去，竟是太子承錦。看他言之鑿鑿，聲色俱下，倒的確是一番真情真意。

我聽到那一聲尖細悠長的哀報，如同被鋒利的匕首刺入心臟。半晌的堵塞，來不及抽泣，便要飛身直奔景壽宮。

統統念想皆被殿門外這一聲凶信轟然擊碎。

我還冇來得及轉頭看，便已經被兩三個侍衛夾持到了一旁。不消看，也曉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