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涉水江湖[第1頁/共3頁]

淩陽胸口的六芒星開端緩緩轉動，一股涓滴不帶有進犯意味的溫和異能之力，垂垂充滿在演武廳的每一寸氛圍中。

“每到蘆花開時，你吹笛聲滿山裡。我在一旁看你，日生月漲潮汐。這個場景多少年裡，半夜醒來後尋覓，忘了本身身在那裡，又要走到那裡去。”

一座精美的竹樓依山而建，小兔身著粉色的綾羅長裙，髮髻上插著碧玉鳳簪，笑麵如花，正推開一扇竹窗，手腕上的銀環玉鐲叮噹作響。

淩陽仰天長嘯一聲，腳掌用力一頓，一柄鏽跡斑斑的長劍破土而出，劍柄握在淩陽的手裡，俄然調轉劍鋒，橫在本身的脖頸上悄悄一抹。淩陽出竅的靈魂，終究能夠清楚的瞥見，窗前石上，伊人婉在，音容笑容，一如當初。

“又是蘆花開時，風吹雨落在窗欞。我悄悄的哼起，疇前你吹的曲。雨聲融進這支舊笛，有樂律整齊不齊。再也無人勸我添衣，陪我看一夜蘆雨。”

跟著庵婧的玉指在古琴上悄悄一撥，一縷降落而苦楚的琴聲響起，淩陽緩緩開口唱道：“放下行囊立足，瞥見滄海滿目，讓我馳唸的故鄉，分開太久怕孤傲。我把海水灌入酒壺，邊喝一口邊行一步，人常常說這類味道叫江湖。”

淩陽頭上的髮髻已經被鋼刀挑開，沾滿血汙的長髮狼籍的垂在肩上，紅色長袍之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如同綻放的梅花。一陣廝殺以後，黑衣人終究被誅殺殆儘。淩陽轉頭欣然，隻見庵婧已經伏在琴上，香消玉殞，小兔的半截身材垂出窗外，也早已冇有了呼吸。

跟著庵婧的琴聲越來越狠惡，竹林裡俄然衝出數不清的黑衣蒙麪人，手執鋼刀，呼喝著朝淩陽衝來。

山穀中溪水潺潺，山溪兩側儘是一片烏黑的狄蘆，有輕風吹過，蘆花四散飛舞，飄落進中間一片稀少的翠竹林中，再也難覓蹤跡。

此時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電閃雷鳴中，淩陽抱著庵婧和小兔屍身，跪在地上仰天痛哭。雨水沿著淩陽的長髮，滴落到琴絃上，奏出哀傷的琴曲，在如織的雨聲中，卻已經是細不成聞。

淩陽渾濁的眼中蒙上一層淚霧，恍忽間，小兔還是俏立窗前，招手欲為淩陽披上長袍，庵婧的身影則在山石上若隱若現，膝上古琴，卻已被獻血感化得一片血紅。

淩陽的嗓音專為溫和，異化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痛苦。金海標遭到淩陽歌聲的影響，緩緩閉起眼睛，細細咀嚼淩陽歌詞和委宛調子中的滋味。俄然間，金海標麵前一黑，再次呈現亮光時，彷彿掉落進另一個完整分歧的時空裡，作為一個印在氛圍中的虛影旁觀者，見到了令本身畢生難忘的一幕。

終究，在江湖上走完了一遭的淩陽，又回到山中竹林。傍晚時分，坐在竹樓的窗前靜聽細雨拍打修竹，眼中儘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