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第2頁/共5頁]

王氏戲謔而淡然的聲音在殿中垂垂響起，蕭衍聞聲並冇有問話，隻是看了眼跟從而來的息德，息德貫穿地搬了一把落滿灰塵的椅子放到床前，哈腰恭敬地抽出帕子擦了一遍，隨即又快速地用袖子拂了一遍，這才退到身後。

“如何？莫非不是？”

建恒帝停下了筆，緩緩將頭抬起來，抬眸看了看馮維，倒是怠倦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還覺得，你當真連我這個母妃都忘了。”

聽到王氏略微哽咽的聲音，蕭衍安撫地撫了撫王氏的後背，眼眸中儘是冷嘲。

說到這兒，王氏的眸中垂垂紅了，不由顫顫巍巍的伸手拂過蕭衍的側臉，非常自責道：“是母妃讓你與我刻苦了。”

建恒帝聞言點了點頭道：“等等吧，等真人返來，指不定朕的身子就好了。”

不想再父子相殘了。

“王淑女但是住在這兒。”

暖和的陽光順著紅牆之上的瓦簷灑了下來，沉沉的冬雪總算是停了下來，滿目望去，白茫茫一片，仍舊是將來得及化的殘雪身影。都說化雪比下雪更冷，現在即便陽光恰好，那股浸著骨子的肅殺冷意比前些日子更減輕些，使得世人裹得也更加厚重了幾分。

“既是這般嫌棄，何必來走一趟。”

蕭衍聞聲唇角微微一勾，隨即側首淡淡看了一眼息德，語氣一如既往地安靜道：“我要的，便是父皇曉得。”

信賴今後憑著這些，即便母妃有罪，父皇對他的信賴不但不會減去，反而會日漸增加。

殿中空寂而冰冷，蕭衍悄悄地走在此中，現在的他倒是早已一掃方纔的暖和與蕉萃，神采冷僻而冷酷。

去了就好，去了也讓他放心。

“讓奴婢替您按按？”

遠在東西宮以外的北宮現在正沐浴在暖光之下，金色的琉璃瓦上騰躍著奪目的光芒，卻更襯得那班駁的彩畫雕梁更老舊、苦楚了些。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馮維悄聲走出去，一出去看到這一幕，腳下更輕了些，隨後捧著一盞熱茶上來，幾近冇有一絲聲音的替天子的桌前換上一盞。

比擬於東西宮宮人們的繁忙與竊暗笑語，這裡幾近是冇有甚麼人氣，偌大的宮院，竟是可貴看到幾個神情木納的宮人。

不然，如果對成貴妃尚且如此，今後又豈不會為了權力對他這個父親倒黴？

蕭衍驀地的聲音將王氏的話打斷，王氏微微有些呆滯，麵劈麵前詰責的眼神，過了半晌才規複了平平的模樣，隨即不由帶著幾分無法與苦澀的感喟，眸光又一次帶著為母的和順道：“阿衍，你應當曉得，讓你受那般折磨，母妃也不想，可母妃冇有體例了。”

“回王爺的話，王淑女恰是居在此處。”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