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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由又妒又羨,雖說穿的也不是綾羅綢緞,倒是嶄新一身青布衣裳,腳下的鞋都是新的,滿麵紅光,顯見是日子過的不差,卻怎跟顧府的旺管事在一處,且瞧旺管事的眼色,對他非常禮敬的樣兒。

掌櫃的還記的前兩日顧員外跟千戶大人在他這裡吃酒,瞧著他家的點心好,巴巴的讓伴計送回了府裡去,先開首還覺得是給後院裡二孃三孃的,伴計返來一問,才知是送去了書房院,給阿誰丫頭吃得,你說這可不都寵上天了。

老徐頭聽了,手一怕桌子怒道:“到她死,我也是她親爹,哪由得她想不認就不認的,不但讓他認了我這個爹,連她弟弟也得認下,便是出了門子,這裡也是她的端莊孃家,一輩子變不了。”

這裡頭不提這兩口兒的算計,再轉頭說徐苒,因顧程明兒一早便要走,故今兒徐苒便要跟她舅家去。

徐老頭自是不通道:“這話卻從那邊聽來,大姐兒雖生的模樣兒不差,自小倒是個悶性子,上不得高檯麵,顧家老爺怎會瞧的上她。”

石氏神采有些難堪,忙嗬嗬笑了兩聲:“曉得,曉得,怎會不知,那但是我徐家的女人呢,家裡另有事,便不給掌櫃的添亂了。”站起來回身出去,快步往家奔。

嘴裡還不住的叮嚀她:“在你舅家莫出門,細心被村裡那些男人瞧了去……”又讓帶著鋪蓋衣裳梳洗的傢夥,到了門前,親把她抱上馬車,又道:“好生的待著,莫調皮,待爺迴轉去接你家來……”殷殷切切倒像送親閨女出門子普通。

石氏更加有些驚詫,忙要推讓,那掌櫃的道:“先頭不知是徐家娘子,怠慢之處莫見怪纔是。”卻見她手裡提著藥包,想起老徐頭家裡那點兒事,內心暗道,瞧著倒像還不知她家大姐兒得了意的,不然怎生如此寬裕的樣兒。

陳大郎是個誠懇男人,哪想到這婆娘如此做得出來,當年不是她攛掇徐老頭,也不至於把外甥女賣了給人當丫頭,這會兒還來裝好人,內心惱的不可,卻一時不知該說她甚麼,一張黑臉脹的通紅,半天甩出一句:“大姐兒跟你們再無半點乾係。”

且那日顧員外還特地跟他道,親家徐大舅要造酒賣,讓他看管著看管買賣,掌櫃的自是千百個應著,回過甚來還迷惑呢,那裡蹦出個親家徐大舅來,顧府裡的二孃三娘冇一個姓徐的,著人去掃聽了,才知就是那位書房院裡正得寵的丫頭,徐大姐兒,城裡棺材鋪老徐頭家那丫頭的親孃舅。

旺兒一提,石氏又細心打量陳大郎半晌,纔想起來,可不就是那賠錢貨的孃舅,那些年還來鬨過,要帶著大姐兒家去呢。

聞聲這話兒,石氏這才抬眼卻瞧陳大郎,內心暗道,此人怎生如此麵善,那裡見過卻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