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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兒那裡不知這婆娘內心打的甚麼主張,也不由替大姐兒心寒,真是那句話,有了後孃便又後爹,這是惦記取把大姐兒贖了再轉賣出去賺銀子使喚呢,真正一個窮瘋了,若之前阿誰大姐兒,這一輩子的命真是說多苦就有多苦,現在的大姐兒趕上如許的爹孃,真難說會如何,說不準,新仇宿恨都得算在這後孃身上,這後孃還想銀子呢,做夢去吧!

也就是剛跟旺管事走的哪位,這會兒一聽這貧婆子說是老徐頭的婆娘,哪敢獲咎,親搬了板凳讓她坐下,還讓伴計去端了杯茶來遞給她。

掌櫃的還記的前兩日顧員外跟千戶大人在他這裡吃酒,瞧著他家的點心好,巴巴的讓伴計送回了府裡去,先開首還覺得是給後院裡二孃三孃的,伴計返來一問,才知是送去了書房院,給阿誰丫頭吃得,你說這可不都寵上天了。

石氏更加有些驚詫,忙要推讓,那掌櫃的道:“先頭不知是徐家娘子,怠慢之處莫見怪纔是。”卻見她手裡提著藥包,想起老徐頭家裡那點兒事,內心暗道,瞧著倒像還不知她家大姐兒得了意的,不然怎生如此寬裕的樣兒。

徐老頭先是一愣,繼而問:“你說的甚麼話兒,昨兒我們不是籌議安妥了,待過了節,我便去把大姐兒掙將出來。”

曉得現在顧員外身邊最受寵的不是後院的二孃三娘,也不是那院中的粉頭,倒是個丫頭,模糊傳聞是顧員外阿誰短折兒子屋裡的人,雖說冇等著成事,顧少爺就死了,說到底也有個公公兒媳婦的名頭在呢,怎好收在身邊,誰想卻真收了,不但收了,這些日子過來,還成了心尖子上最寵的一名,說有多寵。

石氏神采有些難堪,忙嗬嗬笑了兩聲:“曉得,曉得,怎會不知,那但是我徐家的女人呢,家裡另有事,便不給掌櫃的添亂了。”站起來回身出去,快步往家奔。

石氏一聽,蹭一下站了起來:“你說甚麼?”那掌櫃的笑道:“現在誰還不知,你家大女人入了顧員外的眼,要納進府去當端莊主子呢,如何,您還不知?”

叮嚀車把式穩妥些,直瞧著馬車轉過街角冇了影兒,顧程才悄悄歎口氣,忽覺這內心怎就有些空落落的不受用了……

再說贖身,為著這兒差點折騰出事來,這婆娘還敢進府去提,冇得把爺惹憤恨了,落的甚麼好去,嘴裡卻不該她,笑了笑道:“府裡另有些急事,嬸子莫怪,我們先去了。”扯著陳大郎,上馬車去了。

陳大郎是個誠懇男人,哪想到這婆娘如此做得出來,當年不是她攛掇徐老頭,也不至於把外甥女賣了給人當丫頭,這會兒還來裝好人,內心惱的不可,卻一時不知該說她甚麼,一張黑臉脹的通紅,半天甩出一句:“大姐兒跟你們再無半點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