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3頁/共5頁]
杜文秀忽覺腹中劇痛,頓時警悟,指著石氏道:“這酒,這酒……”石氏抬手理了剃頭鬢:“這酒裡下了砒霜。”
周婆子低聲道:“那老貨真命大,躲在井裡倒撿了一條命,隻嗓子被煙薰壞了,說不得話出來,老奴考慮,她不定瞧見了尹二,不然見了爺怎那般,徐大姐兒燒死,她卻留的命在,爺竟未問她一個護主不力之罪,反倒尋了郎中來給她醫嗓子,不放內心也生了狐疑,若她嗓子真好了,說出些甚麼豈不好事。”
兩人正乾到美處,怎理睬的旁事,石氏聞聲聲兒不對,湊到窗下隻聽一個陌生男人喘著粗氣道:“你那物事齊根冇得,那裡還頂用,卻弄個婆娘過起了日子,豈不是個安排,莫不是你二人夜裡上炕用那灶上的燒火棍當傢夥使不成。”
雖說這些日子大寶本就有些不好,郎中也道,恐熬不過這個冬去,卻也不是如此死法兒,不定是杜文秀這黑心的男人,怕大寶咳嗽攪了他的功德,是以用被子擋住他的口鼻,卻活生生捂死了。
石氏也擠在人群中,本來還暗恨大姐兒好運道,出了這麼大事,也不過被顧老爺關在了莊子上罷了,那裡能解貳心頭之恨,後聽得顧家莊上起了大火,徐大姐兒被活活燒死,纔算舒坦了些,內心暗道,該死如許一個成果,卻不想這丫頭死了,顧老爺還非要執意娶她的牌位進門,這一樣是女人,怎大姐兒這般造化,死了還能落個正頭夫人的名頭,本身卻如此不利。
抱梅軒中隻尋見了一具骸骨,倒是個男身,本身不在那邊兒,入了夜隻李婆子跟大姐兒兩人,大火過後在院裡的枯井裡尋到李婆子,雖得了命,嗓子卻說不得話,比劃著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且抱梅軒四周有硝石硫磺麻油的陳跡,這明顯白白就是放火,顧程猜著半夜有人翻牆進入,被李婆子聞聲響動,出來被來人一棍子打暈,丟在井裡,這才幸運保得一命,若那具骸骨是放火之人,那麼大姐兒呢,莫非真如玉皇廟那老道說的,飛昇走了。
杜文秀隻覺腹中愈發痛上來,彷彿連腸子都斷了,咳出幾口血,麵前一黑也倒在地上,兩人死在一處,過了幾日無人曉得,還是那紈絝久不見杜文秀,上門來尋,見到這副景象,唬的喊了一嗓子,左鄰右舍才他號召來,見兩人不知死了多長時候,身子早就僵了,死相甚為可怖,都是兩隻眼瞪的老邁,死不瞑目,另有哪個癆病的兒子,一家三口倒死了個潔淨。
顧程先尋了那曾給大姐兒批過八字的老道來,問他:“不說大姐兒是個命數旺的,這纔不到二十不到怎就冇了命,可見你是胡說的。”
若續娶旁人也還罷了,這顧府透出風聲,竟是要娶徐大姐兒進門,這位說了徐大姐兒不是燒死了嗎,可不嗎,就是燒死了才希奇,人顧老爺要娶徐大姐兒的靈牌進門,此人雖死了,卻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一樣很多,還說先辦喪事再辦喪事,娶進門來再以顧門徐氏葬在顧家的墳塋地裡,這可不著了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