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惴恐難安(一)[第1頁/共2頁]
劉秀士早嚇得麵無人色,隻是低頭抽泣不已,哪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婉容一驚,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強忍著胸口直竄上來的一陣噁心,顫聲問道:“你說甚麼?汪秀士被誰抓走了?”
王保兒此時腦筋尚還復甦,他見婉容目光板滯,心神大亂,忙端起一碗蔘湯送到婉容手中,低聲說道:“娘娘且壓壓驚,現現在宮中另有景嬪娘娘在,娘娘無妨找她合計合計,也強過在這裡乾焦急不是。”
婉容見景暄臨危穩定,又美意挽留本身,心中略生歉意,遂站起家,向景暄施了一禮,說道:“mm是個冇見過世麵的人,姐姐既如此說,那mm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前些日子,姐姐誕下公主,mm也未曾前來看望,還請姐姐寬恕纔是。”
婉容聽擺佈提及過,原太子妃楊氏一族與鎮靜後一門代有仇怨,鎮靜後入主中宮後,她就被迫與太子仳離,出宮後不知所終;而叛軍攻占都城時,東宮嬪妃大多死於兵禍當中,是以,東宮的嬪妃並未幾,婉容和景暄入宮前,隻要汪、劉兩位位份不高的秀士,汪氏原是楊氏跟前的侍女,而劉氏雖出身官宦人家,卻一貫辦事低調,在世人麵前倒像隻是個汪氏的主子的。景暄雖奪目通達,但素不喜過問瑣務,婉容得太子專寵,位份又高,天然執掌起宮中的碎務。汪秀士見婉容的風頭蓋過景暄,常有事無事地便帶著劉秀士到凝香軒來坐坐,一來二去地,三人之間非常地熟絡。
景暄固然內心一樣焦心,但顧及著婉容的感受,便成心將話題扯開,儘挑些女兒家之間的私房話來與婉容扳話,又叮嚀了很多臨產前應留意的事項,兩人不知不覺直聊到了晌中午分。
景暄忙起家行禮,含笑說道:“mm客氣了。姐姐貪賞雪景,乃至小產,幾乎喪了性命,mm有孕之身,自應格外重視些。mm所贈很多,姐姐心存感念,今兒mm來了,恰好劈麵謝過。”
劉秀士明顯遭到了驚嚇,渾身顫抖著,斷斷續續說道:“不知是誰......彷彿是禁軍......”
自打太子回宮後專寵婉容,她二人間便無形當中生出些嫌隙來。固然景暄並不與婉容爭寵,可婉容心中一想起景暄,就模糊感覺不安閒,老是想躲避和她見麵。幾個月來,兩人日漸陌生,遠不如剛進宮時靠近。
景暄拉起婉容的手,說道:“你我既有緣同侍一夫,便如同姐妹普通,怎會睚眥必報。隻是mm有孕在身,千萬不要因心中焦炙,傷了胎氣纔是。現在之計,你我隻須安份守已,靜候太子動靜就是,隻要太子安然無恙,彆的不管如何,都不必過分掛懷。”一邊說著,一邊叮嚀錦屏將來興兒找來問話。
婉容穩穩心神,一邊請劉秀士坐下看茶,一邊叫殿外當值的宦者王保兒出去,叮嚀他到內坊問問到底生了甚麼事。王保兒自從托人調到凝香軒當差,在婉容跟前服侍得非常地賣力。婉容雖嫌他有些權勢,但見他平時還算靈巧,對宮中的諸種端方非常熟諳,垂垂地也常派他些首要的差事。王保兒去了約半個時候便跑了返來,臉上竟也帶著幾分鎮靜的神采,婉容瞧在眼中,心中一沉。